逢春又一次將老人拉起,說道:“老人家,這種人不值得您這樣。”老人看著眼前好看的年輕後生,怯懦的說不出話來。
工作人員也覺得大媽有點過分,哪有這麼獅子大開口的,有人願意替老頭賠錢,差不多得了,解決了趕緊散開,要不自己又要被投訴了。
麵對大媽一副盛氣淩人的樣子,逢春沒再說什麼,用手機掃了下大媽的收款碼,三萬元到賬的提示音就傳了出來,不管大媽不敢相信的眼神,逢春領著老人和小男孩來到了韓晨附近坐了下來。
“韓道友,還真是深的道門真傳,清靜無為啊!”逢春一臉譏諷。
“我…你…”韓晨被他噎得不輕,二十年的生活經曆,周圍人的耳濡目染,都讓韓晨明白了哲保身的處事原則,沒想到今天被逢春幾句話給破了防。
難道各人自掃門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的道理是錯的?可千百年來,人們不都是這樣生活的麼?
“韓道友,你覺得這眼前的一切不需要改變麼?”逢春示意韓晨看大媽的趾高氣揚,工作人員的息事寧人,周圍人們的漠不關心。
“你難道覺得這個世界就應該是這個樣子的?怪不得韓道友能成為茅山高徒,我們這麼多年的堅持,就是因為世上還有各種的不公平,你們卻一如既往的冷眼旁觀……”逢春摸著小男孩的頭,看他大口吃著石筧在旁邊快餐店買的漢堡,眼裏的冰冷慢慢融化。
韓晨一臉懵逼,什麼你們,我們,你想怎麼改變?怎麼聽了逢春的話,覺得他像個什麼邪教的頭目,想毀滅全世界。
“韓道友,你的車來了,相信我們有緣還會再見的。”逢春又露出了溫和的笑容,韓晨回頭看自己的車次已經開始檢票了。
站起來的韓晨,看著逢春不知道說什麼好,就點了一下頭,檢票上了車。
找到自己的座位,韓晨等發車的時候,看見一側的站台上逢春走過,後麵跟著石筧和一個不認識的年輕女子,被賠了三萬塊錢的中年大媽跟在幾人身後。
韓晨覺得有點怪異,就剛才那場麵,這麼快就化敵為友了,恰巧車這時候緩緩啟動了,逢春他們慢慢消失在視線裏。
如果韓晨靠近一點,就會發現中年大媽雙眼無神,呆呆的跟在後麵,好像一個被控製的木偶……
韓晨下了高鐵,轉地鐵,好不容易到了神仙街,卻發現師父的店在重新裝修,以為師父賺錢了要升級店麵,可給師父打電話一直在通話中。
還是路對麵那幾個盲人按摩的大姨見韓晨在那裏原地打轉,好心的告訴他黃浦搬走了,店轉讓給了另外一位大師,據說黃浦搬走那天整天街的大師們都過來相送,那是萬分不舍,哭的稀裏嘩啦。
韓晨心想那是舍不得師父走麼,那是見師父終於搬走了激動的,可師父搬哪去了?自己豈不是無家可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