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漆黑的房間裏麵,床上的人皺著眉,滿頭大汗,麵上都是不安,看得出來這是做噩夢了。
可無論她怎麼掙紮都睜不開眼,沒人知道這會是她人生的新一個開始。
夢裏,她被架在一個板凳上,身後就是萬丈深淵,這是一個爛尾樓,隻要輕輕一推,她就會掉下去。
一把刀架在她脖子上,身旁男人說的話她無論如何也聽不清,可對麵的男人一出現,她瞬間繃不住了,她隻能聽見自己的聲音“你為什麼要過來!”
她聽不見他的聲音,畫麵逐漸模糊,她奮力掙紮,可總有一股力量拉扯著她。
她醒不來,也無法動彈,隻能通過眼睛看著這些畫麵,極其讓人崩潰。
她的意識有一瞬間的清醒,可睜眼一看,她已經開始往下墜落,她這一刻的腦子開始回想過往,她不明白為什麼自己什麼都不知道卻一直被人針對追殺。
她一個人害了所有人,卻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
她的腦中全都是他們的樣子,毫無聲息倒在地上的樣子,也是前一刻禦景城被人推下去的樣子。
往下墜的速度很快,但足夠她回憶往生,這短短幾秒,她的心髒緊張的跳動著,可她無法呼吸,隻能靠嘴巴吸氣。
就在要到達地麵時,電光火石間,她的意識開始往回拉,身體被撕扯般痛苦,心髒一陣陣抽痛,當她睜開眼時,眼前已然是不一樣的場景。
她撐起身,急促的呼吸著,心髒猛烈的跳動著,她的意識很清醒,眼神也很清晰,手上沒有以往的抽痛,還沒回過神的瞬間房門就被打開了。
門外的亮光照的她睜不開眼,轉過頭的一瞬間,像是觸發了什麼,她的腦中開始出現一些畫麵。
畫麵很清晰,她的神情一愣,這是她十八歲以前的記憶,她在這幾秒內恢複了以前的記憶。
腦中是揮之不去的聲音,好幾個人一直叫她“雲淺月”。
她終於知道為什麼,以前遇到一些奇怪的人看著她都以一種異樣的眼神看著她然後叫她“雲淺月”
她知道了為什麼自己會被追殺,一道人聲打斷她的思想。
“慪氣夠了就下樓吃飯”是禦景城。
她的身體瞬間僵硬,他沒死嗎,還是說他們被他的人救了?
禦景城看著她發呆的的表情皺了皺眉。
雲淺月站起身,聲音有些沙啞“你把他們都處理了?”
“?”
她的嗓音啞的讓他難受,麵上不變“要麼下去吃飯,要麼我把你抬下去,再絕食你以後就不用出門了”。
雲淺月聽著這熟悉的話,腦子空白了:他這話怎麼感覺那麼熟悉。
禦景城看她不為所動的樣子,抬手伸到她身後,用力一提,她整個人都懸空了。
這熟悉的動作,熟悉的語氣,想起來之前那個人的猜想。
她的神情變的認真“禦景城......今天哪一年了”
禦景城看她這樣子又皺起眉:這是餓久了所以傻了?
但還是如實說了,雲淺月沉默了,心中的想法得以驗證。
當她的記憶在恢複的這一刻,所有事情都想明白了,但她始終不知道自己之前為什麼會失憶。
難道也是她的意思嗎?
當她回過神後,才發現已經到飯桌上了,桌上的兩個人看著她,雲淺月沉默的看著兩個小團子,對,她有兩個孩子。
她朝外看了眼,一眼就看見了那白的發亮的月亮,今天是月圓之夜。
那個人即便是身處困境,卻依然可以讓計劃舉行。
雲淺月看了眼禦景城,心中不由得發酸:即便是重來一次,她也還是病怏怏的樣子,可幾分鍾前的畫麵依舊那麼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