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撿起來的文件再次灑了一地，這人有些愣神。
沈朝陽緊緊握著拳頭，極力想要壓製身體裏那股想要將一切都掀翻的衝動。
感覺到不對勁的薑北辰趕緊蹲下身扶住沈朝陽的肩膀：“你怎麼了？”
見狀，程總和溫總也看向沈朝陽，隻見他身體微微顫抖，好像是在壓抑著什麼，又好像是想要做什麼，他低著頭，看不清他的神色，但能感覺到他好像挺痛苦。
沈律走上前去，關切地問：“朝陽，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聽到沈律的話，沈朝陽原本壓抑著的躁動頓時有點壓製不住，最近一年來，他每次發病，想到的都是想把沈律撕碎。
他猛地抬起血紅的眼睛，瞪著沈律，仿佛要將沈律殺了才解氣。
這眼神太過凶狠，以至於讓程總和溫總都嚇得後退了一步。
倒是沈律一副早就知道的表情，站到程溫兩人身前道：“程總，溫總，朝陽估計是發病了，你們還是盡量離他遠一些的好，免得被他波及。”
要是換作平常，不是在沈朝陽發病的時候，他忍一忍也就過去了，可現在，沈律的話明顯是在刺激他。
以前被欺負的種種逐漸襲上心頭，漸漸的，沈朝陽什麼也不顧了，想要推開薑北辰的桎梏上去給沈律一拳。
薑北辰在發現他不對勁的時候就已經用盡全力將他牢牢圈住，所以沈朝陽這一下並沒有將薑北辰推開。
“放開我！”沈朝陽眼睛通紅，像是一頭嗜血的怪獸，讓人可怖可憎。
就連剛才不小心撞到他的人眼底也閃過一絲駭色。
公司裏有不少員工，聽到沈朝陽這一聲如野獸一樣的嘶吼，紛紛探過頭看過來。
沈律微微一笑，要是沈朝陽當眾發瘋了，不僅這兩單生意不會有，公司所有人都不會再讓沈朝陽這個有病的人坐上董事長這個位置。
精神病院才是沈朝陽的最終去處，如果沈朝陽乖乖去，他倒是可以衣食無憂地讓沈朝陽度過餘生。
作為大伯對侄子的照顧，這樣也算是仁至義盡了。
一個精神病，還妄圖想要沈氏醫藥，做夢去吧。
“沈朝陽！”薑北辰低聲喚著：“你要前功盡棄嗎？”
盡管薑北辰用力禁錮住沈朝陽的身體，但還是能感覺到他身體力的力量，想要衝破阻礙。
薑北辰知道，如果在這裏放開他，之前他們所做的所有都將會是徒勞。
如果在這裏發病，以後就算是薑北辰自己在商界的影響力，也不可能再幫他拿回沈氏企業了。
可此時的沈朝陽眼裏隻有沈律，他緊緊盯著沈律，隻要給他一個機會，他一定讓會讓沈律血濺當場。
“朝陽，你，你是不是發病了？”沈律後退一步，不是不怕，但更多的是興奮。
這裏這麼多人，難道沈朝陽真的能把自己打死嗎？
真打了自己，那還好說了，到時候找警察過來，沈朝陽就隻有去精神病院一條路可走。
“閉嘴！”薑北辰沉沉出聲，眼神像刀子一般飛向沈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