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佳芪幫著給蘇媽媽打下手，過年過節的，家裏宰好的雞鴨是現成的，很快就整好了一桌子的菜。
蘇爸爸興致很高，“小黃啊，上次你來，我沒和你喝成酒，今天陪我喝兩杯？”
黃佳芪淺淺地笑著，“好呀。不過，喝多了傷身，我們淺喝一點就好。”
蘇爸大手一揮，豪氣地說：“嗐，過年過節的，偶爾喝點，有什麼要緊。今兒我偷偷把我藏的好酒拿出來，蛇酒，你喝不喝？”
蘇媽媽瞪著他，蘇爸爸不惱反而硬氣了起來：“人家小黃來了，咱有點待客之道行不？中午喝點，要是他累了，就到蘇清對麵那間房睡一覺。”
黃佳芪忙說，“不用，我剛開車過來的時候，在村口的旅社預訂了房間。”
蘇爸爸把偷藏的酒拿出來，給自己和黃佳芪滿上，“那不一樣。農村本來就比較冷，旅社哪裏睡得舒服。我們家還有客房，一會兒啊，讓蘇清把被子拿出來就能睡了。”
黃佳芪聽蘇清提過，她的父母開明，所以也就沒再推辭。看得出，蘇爸對自己還是滿意的。黃佳芪暗暗鬆了口氣。
“今天，怎麼喝？”蘇清笑問。
蘇爸說：“要不，叫上你幾個舅舅來咱家喝？怎麼高興怎麼喝！”
蘇媽忙說：“別別別，我那幾個哥來，絕對是要酒精考驗小黃了。人家黃醫生人這麼斯文，哪見過那種喝酒的陣仗。”
丈母娘這就護上了？蘇清看著自己的父母，覺得好笑。
他們邊吃邊聊，幾杯酒下肚，黃佳芪的臉漸漸有了顏色。大多數時候，是爸爸在說話，而黃佳芪就幫著倒酒，然後聽著爸爸侃大山。
黃佳芪心細，看到湯水涼了，會主動拿去熱。
這頓飯吃得很歡樂，等到吃飽，已經是下午一點半了。
蘇媽讓蘇清把客房鋪一下，讓黃佳芪把行李拿進來，去客房換個衣服睡個午覺，
微醺的黃佳芪有一點搖搖晃晃，但還是不忘記交待一句：“阿姨，碗筷放著，下午起來我來收拾。”
蘇媽笑說，“不用。去睡吧。”一臉慈愛。
等蘇清鋪好床，黃佳芪拎著行李走了進來。
蘇清看著這個溫潤的男人，難得一身酒味藏不住。
她幫看著黃佳芪七分醉，三分醒，幫他把大衣脫了，去衛生間擰了把毛巾給他，然後下樓泡了杯蜂蜜。
“不能喝就不要喝這麼多。”蘇清嗔怪著，把水遞黃佳芪手中。
黃佳芪重重地閉了閉眼睛，“是。但今天叔叔高興，我不好拂他的興致。”
“那也不能這麼喝。我幾次攔都攔不住。”
黃佳芪圈住蘇清的腰，“好，下次不這麼喝。”
帶著酒氣的氣息噴在她的脖子上，蘇清感覺到有點癢，躲了一下。
把水放在黃佳芪的床頭，推著黃佳芪坐下，“開了大半天的車，你也累了。水我給你放床頭，你睡會。”
黃佳芪拉住蘇清的手不放，“陪我。”
看著這個喝了酒反而孩子氣的男人，蘇清笑了。“你睡，我剛醒，其實不困。我去拿本書過來，我在這陪你。”
黃佳芪看了她好久，清淺地回了一句，“好。”
與黃佳芪家不一樣，林家的年，顯得更加清靜些。
沒有人來人往的親戚串門，偶爾教授的學生偶爾前來拜年。林父商場上的那些朋友，幾乎也不常走動了。人上了年紀，更注重保養，那些寒暄，很多時候留在了網絡上。
林奕詩在年三十那天就搬上樓和林奕誠一起——她終於放下了那些戒備，不再糾結。
年輕人沒什麼事，就在房間裏看書看電影，偶爾有需要的時候再下樓露個麵，最多陪著林父打個麻將——這是崔教授的最高指示。
過年嘛，不必把年輕人整得太辛苦，就該趁著這段時間多休息休息。
醒來已經是下午一點了。林奕誠看著還在睡的林奕詩，不忍打擾。
昨晚陪著林父打麻將到半夜，林奕詩先上樓洗涮，等到自己收拾完，她已經睡著了。
窗外的爆竹聲此起彼伏，按照守歲的習俗，今夜是不能關燈的。林奕誠就這樣靜靜地看了一會兒，然後把林奕詩擁進懷裏，找了一個自己覺得舒服的姿勢睡下。
她的頭發很順很光滑，帶著一股清香，林奕誠第一次覺得這樣的年過得很踏實。
起床打開手機，看到那些拜年短信，林奕誠竟然一條一條地回複了——換作以前，這些無效的社交短信，根本不值得林總花時間去回複。
蘇清不知道什麼時候建了一個四人群，看到她在群裏發著黃佳芪和父親喝酒的小視頻，林奕誠並不意外。
但此時林奕誠卻想到的另一件事：這對小姐妹，到底誰會先結婚。如果是蘇清先結婚，那林奕詩的伴娘怎麼辦？
似乎是在笑自己幼稚，林奕誠看了看還在睡的林奕詩，自己先去洗漱，然後走下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