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陽按照他剛才用望遠鏡看到的位置,找到了一戶有人的小院。
一個老嫗正好端著一個木盆,從灶房裏出來,她弓著腰,看上去有氣無力的,走路的步伐都有些蹣跚了。
風陽隔著籬笆朝她喊道:“大娘,我們是趕路的,您可以收留我們一晚嗎?”
其實旁邊有很多空著的院子,風陽他們隨便找一間也可以住下,但一來是那些屋子很久沒有沒人住了,需要重新打掃,二來,風陽也是想找個當地人問問情況。
在來到這老嫗家之前,風陽就已經讓幽影戰隊的人在旁邊的院子裏住下了,以免來的人太多,又一個個凶神惡煞的,會嚇到老太太。
老嫗抬頭瞥了風陽他們一眼,見是幾個公子哥和小姑娘模樣的人,於是便說道:“門沒關,你們自行進來便好。”
老嫗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似乎已經行將就木了,看不到任何生活的氣息。
風陽帶著三四個人進入院子,發現那廚房裏雖然冒著煙,卻並沒有傳出飯菜的香味兒。
老嫗說道:“我這裏有幾間空屋子,你們可以住下來,但吃食卻是沒有多少了,就隻剩下這些了,你們要是不嫌棄的話就吃點吧。這已經是我一整天的口糧了,你們要是不夠吃的話我也沒辦法了。”
風陽往她手中的木盆裏看去,隻見到一盆清水裏麵飄著幾片野菜,還有幾個成熟比較早的漿果。
“大娘,你就隻吃這個嗎?”風陽關心的問道。
老嫗點了點頭,歎息道:“唉!小夥子,你是有所不知啊,這已經算是很不錯的了,至少還有野菜可吃,最難熬的是去年冬天,現在好歹已經算是熬過去了。”
“我的歲數大了,這老胳膊老腿兒的不利索,也去不了遠處的山上挖野菜,就隻能在村子附近轉悠著挖點,否則要是上了山,天黑之前肯定趕不回來,那可就危險了,說不定就喂了大蟲了。這村子附近的野菜都快被我挖完了。”
風陽又問道:“這村子裏的其他人呢?”
老嫗搖了搖頭:“一開始餓死了好幾個人,後來就都出去逃荒了。現在這村裏除了我之外,就隻有一個叫阿毛的小夥子了,他是因為世世代代都在這裏,舍不得家裏的祠堂和土地,所以才堅持著留下來的。”
風陽又問道:“那您的老伴和子女呢?”
老嫗答道:“子女們都去外地逃難了,我本來也想跟著去,可我家老頭子說咱們西蜀州是風水寶地,困難隻是暫時的,一定會很快好起來的,而且他也不想放棄家產和祠堂,死活非要把我攔下來,我也就隻好跟著他留下來了。”
“結果去年冬天的時候,他說對不起我,把家裏僅有的糧食留給我吃了,他卻在出去尋找食物的半途中因為又冷又餓而死,當我發現他的時候,他的屍體都已經被野獸啃得露出了骨頭。”
風陽也是歎息一聲。
就在這時候,一個小夥子背著一個破麻袋走進了院子:“倪大娘,我看到你隔壁有人,還有生火做飯的聲音,很是熱鬧,我原本還以為是他們老何家又回來了呢。”
“誰知我走進去一看,竟然是一幫陌生人,而且人數還不少呢,你知道這事嗎?你認識他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