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日子,南城的天很奇怪。
天無晴空,陰霾常在。
雨下了又停,停了又下,連綿不絕,涼意也越發瘮人。
道不明蘇醒第三天。
未時,房中
除了躺在床上的道不明外,還有三道身影立於床旁,赫然便是母親安寧及阮玉瑤。
此外,還有一個陌生的少年。
隨後,又是一輪大夫診病,但結果依舊與之前相同,連病因也探不出。
(PS:未時u003d下午13點至15點)
道不明顯然已經料到這個結果,波瀾不驚,隻是心中哀歎,卻並未表露,依舊樂嗬嗬的。
因為母親安寧與阮玉瑤在。
還有他在此世的唯一跟班季若白也在。
而季若白,正是那少年。
其實說是跟班,但用摯友形容倒是更貼切些。
季若白小時,家中遭難,因此差點餓死在偏僻無人的小巷中。
若不是道不明恰巧路過,恐怕他早已夭折。
自那之後,季若白便成了整天跟在道不明身後的小跟班與唯一摯友。
那為什麼是摯友呢?
因為季若白無論何事都以道不明為先,事事皆為其考慮,甚至把其看的比自己命還重要…
而道不明同樣是如此。
也因此,他不願輕易表露悲觀情緒。
至於阮玉瑤,他此刻若是悲觀傷感,事後指定要被她嘲諷一番…
畢竟兩人從小便是死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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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後,安寧隨大夫離去。
兩個小輩在這,他們自是要敘舊的,她一個長輩在此久留多少有些不合適。
且道臨滄此刻在外四處托關係尋仙,想要找到仙長為道不明醫治,根本無暇顧及府中。
而這就導致道府諸多產業無人打理,為防止出現什麼差錯,便隻能由她來暫時接管…
畢竟,給道不明治病的前提,就是得有錢。
不然,莫說仙長,怕是連普通大夫都請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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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房中
“少爺莫怕,老爺已經去尋仙長了,等仙長到來,定能醫治怪病。”
季若白輕聲安慰。
他聲音很溫和,長相同樣極佳,溫潤如玉,渾身都彌漫著一種書香,氣質不俗。
阮玉瑤此時也沒有嘴碎,而是沉默的垂著眸,不知在想些什麼。
道不明不在意的擺擺手,笑道:“沒事嗷不怕,來來來,咱們繼續下棋,此次定要分出勝負!”
季若白笑了,他點點頭,利索的搬來棋盤,為道不明擺好棋子。
阮玉瑤也揚起雪白的天鵝頸,露出高傲的神色,得意一笑:“看本姑娘怎麼把你倆通通完敗。”
道不明不屑:“吹牛最響,輸的最慘。”
“就是,少爺才是最強的。”
季若白溫聲支持。
—
蘇醒第六天
清晨,道不明立於庭院,仰望明媚高天。
一縷縷溫暖的陽光照耀在他身上,帶來一絲暖意。
“天,晴了…”
道不明呢喃著,眸中迷茫。
庭院中的草木綠意盎然,仿若已獲璀璨新生。
那他的新生,又在哪?
身旁,季若白與阮玉瑤兩人都在,但皆是沉默不語。
因為他們知曉,今日,道不明便大概要發病沉眠了。
“別怕呀,死不了,等道伯伯尋仙長回來就能救你。”
阮玉瑤輕聲細語,沒有了之前嘴欠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