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不用池韻去刻意注意謝允年對她的不滿,她也知道謝允年以後必不會放過她。
任誰也不會對一個對他非打即罵,極盡羞辱還放任所有人欺辱他,最後差點給他戴綠帽的妻子手下留情,更何況兩人本就沒有夫妻之實。
而謝允年,八歲時便父母雙亡,在各位叔叔家才得以苟且偷生,最後入贅了池家才脫離了謝家的苦海,卻不知是從一個深淵到了另一個深淵。
這樣的一個人,還能奢望他有什麼正確的三觀呢?若是換做她,活不活得到現在還是個問題。
池韻在看這本書時就對書中的謝允年刮目相看,敬佩有加,但人真站到了她麵前,她多了層懼怕,畢竟小命要緊。
那個世界的她已經死了,這是她活著的另一個機會。許是老天也見她是個可憐之人罷。
所幸她現在不過才跟謝允年成婚兩月,還沒有做盡罪大惡極之事,謝允年的事業應該也才剛剛開始謀劃,她現在想要謀劃逃跑或者計劃把謝允年殺死一絕永患都是有時間的。
一直等到婢女給她梳妝完,坐在餐桌上等了好一會也沒見到謝允年的人影。
池韻有些不耐,晚上不讓她好好睡覺,早上又讓她餓著肚子等他,這人實在討厭。
其實原身原本從不讓謝允年同她同吃同睡,受了池家老爺子的訓誡才收斂了些。
池老與謝家老爺子是戰友,謝老於池老有恩,後來謝家沒落,便將謝允年托付了來,什麼都不求,隻要他的孫兒有一條命好好活著。
要說謝允年內心的唯一柔軟之處,除了書中女主便是他那位爺爺了。
“姑爺在哪?”
“回小姐,姑爺服了藥現在在沁竹院裏溫書。”
沁竹院是她院中最偏遠的一處院子,院中落敗,他們還未成親時謝允年便住在那,婚後那便做了謝允年的書院,婚後有時謝允年看書看的晚了,便在那歇息,畢竟眼不見心不煩。
“還未用早膳溫勞什子的書!讓姑爺過來用膳!”
池韻已經餓的不行,再好的脾氣也被磨光了。
“是。”
婢女顫巍巍的退下去去尋謝允年,院子裏除了小桃,沒一個敢跟池韻麵對麵說話的。
池家二小姐喜怒無常,飛揚跋扈是眾人皆知的。
謝允年到時便見池韻黑著臉往嘴裏喂粥,像個無情的吃飯機器。
“夫人,我…”
“我現在不想聽見你的聲音,坐下老老實實的吃飯,如若不吃,便喂給門口的旺財吃,隻是別同我說話。”
池韻現在一看見男人就煩,想著以後還要死在這男人手中,便更煩。
謝允年聽話的噤了聲,拉過椅子坐下時眼內暗潮洶湧,好樣的,拿他同狗比。
兩人用完膳謝允年便想要說要自己回院中繼續溫習功課,而後又想到池韻說不想聽見他說話,又住了嘴。
隻是微微欠身行了個禮示意自己走了。
池韻目送男子出了門,望著那個漸行漸遠的背影出了神。
也是,他在溫書備考,而後狀元及第,等他勢力起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時,也便到了她的死期了。
心裏想著能隱忍到這個地步,也難怪他會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