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觀和棠梨兩人走在安靜的太守府上,太守府裏原本的人早已經死的死,走的走,此時真真是十分安靜的。
楚觀看著似乎對什麼都沒有太大情緒波動的棠梨,眼中情緒複雜:“老師,我們這次也是要招攬下這群人嗎?”
棠梨偏頭看向他:“是也不是。”
楚觀態度恭敬:“願聞老師見解。”
棠梨笑笑:“是要招攬但不是現在,現在他們熟人間抱團取暖,無論我們如何努力都無法融入他們,隻因為我們是心思不純的外鄉人。但若是未來某天他們失敗了,生命垂危了,那麼我們再出手,便是他們的救世主了。”
楚觀斂眸:“弟子明白了。”
棠梨笑笑:“不過你也可以接觸下他們,了解下他們的思想,未來你若是想走到那條路最高處,是少不了和他們這樣的人打交道的。”
楚觀點了點頭:“好的老師。”
棠梨悠然停下了腳步,楚觀抬頭便看到了像是住房的地方。
兩人推開門,室內幹淨整潔,雖簡單但該有的都不少。不像是主家自己所住的房間,像是客房一類的。
棠梨輕輕推了下楚觀:“這應該是太守府中的客房,剛好不用住別人住過的地方,就這吧。你住這間,我去隔壁。有事去找我就是了。”
說罷棠梨便去了另一間房內。
楚觀關上房門,嘴邊的乖巧笑容瞬間消失。楚觀坐在桌邊,思考著如今的境地。
他不是傻子,棠梨的反常是不加掩飾的,他們如今日夜相處,他怎麼可能又一直覺察不到呢。
棠梨的奇怪脾性,迥然不同的愛好風格,看似溫和卻總在不經意間露出的疏離冷漠,像是無所不能的能力,常人根本無法得知的情報網,以及身上那屬於上位者的氣質,教導他時不經思索便能脫口而出的帝王權術。
但是他隻是個楚家的養子,還是個早已被滅的楚家,他實在是不知道像棠梨這樣的人接近他能得到什麼好處。
但若是說棠梨隻是想隨便找個地方平穩度日也是說不通的,畢竟棠梨為他們指的路可謂是天下最艱險的那條路,這條逐鹿之路什麼都不缺,唯獨與這安穩無法共存。
楚觀心中一時間思緒萬千,但每一種猜想都被他自己一一否定,最後隻留下一種可能來,那便是巧合。
楚觀最後將拳狠狠砸於桌上,歎出一口濁氣來,最後低聲說道:“罷了,老師目前的種種總歸都是為了我們好的,我又怎麼能一邊接受幫助一邊又懷疑老師呢……”
想通後,楚觀還是決定再去和棠梨商議下接下來的大致行動。畢竟太守雖不算個什麼,但國師就在這座城池的隔壁待著,他若是出了什麼事或是來了這可就不怎麼好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