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粱現出真身,卻道:“二位稍安勿躁,在下小小伎倆,焉入二位法眼。”說罷,法天象地,隱介藏形,移形換影,直取二人。二僧未及反應,便被打得鼻青臉腫,堪堪如也。二僧見其道術通玄,神功也妙,便就各憑手段。你有太乙玄功,我有陰陽異術,既分高下,也決生死。那僧人一個遁地,一個飛天,黃粱立中一笑,旋即使個身外化身之法,一飛衝天法印起,一遁地下赤霄疾,九天玄陽印在空罩住一僧,玄光一轉間,便蕩為齏粉。天上僧死,地下僧逃,然黃粱豈會任他逃走,其人遁法固玄,但黃粱五行大遁豈是等閑。也道乃遁術之祖,玄上之功。不過關公麵前耍大刀,蚍蜉撼樹不自量力耳。那僧於下正自遁地而行,忽見鋒芒驟至,想躲已為時晚矣。頓時被劈作兩段,深埋地底。黃粱斂氣凝神,合二為一,始現真身。這正是:
至人無己道法深,身化虛無沒凡塵。
先天一炁育萬物,斂氣凝神始見真。
扶桑諸僧見狀大怒,方要蜂擁而上,一老僧款出,喝退群人,一指黃粱怒曰:“這廝休走,今傷了人命,斷不能幹休。”黃粱微施一禮道:“未請教足下大名?”老僧便道:“八咫明王是也。”明王不怒自威,依然佛禮,嗔道:“今日汝等都要葬身於此。”說罷,即取一劍,望空便拋,一入蒼穹便化雲霧,罩住一方,立時風雲變色,雷電交加。眾人大驚,鎮魔司上下刀劍齊出,全然戒備,隻見周遭成一結界。非絕大法力而不能出之。水火判官道:“督主,目下如之奈何?”黃粱道:“靜觀其變,看是何說。”八咫明王哈哈笑道:“爾等腐草之熒光,怎比天空之皓月,今日定教汝等死無葬身之地。”笑罷,目光愈寒。
八咫明王益發運功,陡見陰雲大增,蓋陰山而蔽一方,方圓之間,都為籠罩。不一時,風雨際會,下起了血雨,黃粱暗道:“不妙。”祭起赤霄劍,劃一道遁光照護群人。可即便如此,仍有數名兵卒為血雨所染,登時七孔流血,暴斃而亡,約莫半盞茶光景,又番屍變,成一行屍,張牙舞爪,隻要吃人。明王兀自運功,血雨紛紛下落,無休無止,怎生奈何。太守大驚,判官惶惶,金剛四顧,護法不定,唯黃粱定力非凡,臨危不亂道:“妖僧霸道,我等切勿沾染血雨,如不然必為血屍,回天乏術。有赤霄在此,可保全一時,待尋得破解之法,方可化險為夷。”寧缺道:“終不然便此僵持不下,卻怎生奈何。”太守大怒道:“不若與那廝拚了便罷,似此坐以待斃,又何益哉。”說罷,欲往。黃粱忽阻:“尚太守不可魯莽。”然太守執意要去,一個閃身躍出劍光之外,飛也似徑奔明王,身臨切近,執鞭就打。明王立而不動,冷冷一笑,輕描淡寫,打下鋼鞭。太守見一擊未成,拔三劍飛刺而去,其速甚快,須臾便到。明王大笑道:“匹夫之勇。”手揚出,化道幽光,將劍到碎,太守血性兒郎,豈能認輸,當下大呼:“身為太守,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似此手無寸鐵,就以拳相搏,結果可想而知。隻一照麵,便被明王一掌震碎,血肉翻飛。
隻歎一切來的太快,委實不及,眾見如此,無不悲痛。寧缺、秦霄大怒,皆呼:“妖僧欺人太甚,要你血債血償。”兩下裏都出,黃粱欲阻,然為時晚矣。二人迎著血雨,直取明王處,寧缺施展九天禦龍真訣,見天地之間巨龍飛舞,卻為血龍。此乃寧缺,反觀秦霄,飛臨天上,劍指蒼穹,太乙天雷霎時即出,可明夷早為血雨所汙,隻聞雷聲莫見電閃,慢說天雷,便連明夷劍卻也黯淡無光,失卻靈力。秦霄失力,寧缺不法,其人九天禦龍真訣,雖顯化血龍,但聚氣之時,又番靈力渙散,龍化虛無。二人莫此為甚。千鈞一發,命在當下,黃粱忙對眾言曰:“你等切勿妄動,我去救他二人。”眾人點頭,但都憂心不下。黃粱化道遁光,護住周身,這便縱外迎救二人。先使天罡大法呼風喚雨之術,阻住血雨來勢,又以縱地金光之法,須臾近前,一上一下,攜人即回,而入劍光之中。一看二人,已然神智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