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開的雙眸裏不見黑色的眼珠,隻剩下一片灰白。
突然,他眼睛一睜一閉間,又恢複了痛苦掙紮的模樣,眼睛也如常了。
可這種如常的情況還沒持續多久,就又變成了一汪死水的枯寂模樣。
等他再次睜眼時,瞬間掙開了身上的繩子。
與此同時,車裏的雲桓也睜開了雙眸,眸間盡是疑惑。
那人一片灰白的眸子看了陳玉海一眼,想要對他出手,卻又被自己的另一隻手給攔住了。
他痛苦地嘶吼著,將正在打盹兒的陳玉海給瞬間驚醒了。
“嚇——嚇嚇——”
他發出一陣嘶吼聲後,“咻——咻——”幾下快速離開了。
剛下車瞧見這一幕的雲桓,心有所思,又重回車上。
唯獨留下還在風中淩亂,一頭霧水的陳玉海盯著那喪屍剛剛離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怎麼回事?變成喪屍了?還自己跑了?
陳玉海搞不清楚剛剛到底是怎麼回事。
將剛剛被驚醒的眾人打發回去又繼續守著最後這一人了。
天蒙蒙亮,火堆裏的柴火都已燃燒殆盡,微風拂過,才能隱約瞧見一點柴炭上的火星子。
不遠處,原本滿頭大汗、咬牙堅持的人,此刻神情也舒緩了幾分。
如今春寒料峭、乍暖還寒的時候,他這汗津津的一身被風這麼一吹,不禁打了個寒顫。
身體那麼一哆嗦,倒是把他自己給抖醒了。一個噴嚏打了出去,“啊——啾——”
他醒來低頭一看,自己被捆得跟個粽子似的,蠕動了兩下。
嘿!你還真別說,捆得真緊。
陳玉海也被這驚天一噴嚏給從睡夢中驚醒了,他揉了揉惺忪睡眼,抹了一下臉,讓自己清醒清醒。
扭頭一看就和被捆著的人來了個清晨對視,陳玉海頓時欣喜得瞌睡都沒了,連忙起身過去。
那人叫了聲:“海哥,這是?”他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繩子,還扭動了兩下,想讓陳玉海解開繩子。
陳玉海邊幫他解繩子邊問他:“鍾傑,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我現在感覺特別的好,身體裏多了股力量。海哥,你說我是不是熬過來了,也擁有異能了!”
鍾傑越說越興奮,一副因禍得福、劫後餘生的喜悅湧上心頭。
“鬆哥他們呢?他們怎麼樣了?”
鍾傑醒來後便沒見到李明鬆他們幾個,他可是親眼瞧見他們四人比他先被喪屍所傷的。
既然他都覺醒異能醒來了,他們應該先他一步醒來吧。
陳玉海搖了搖頭,聲音有些哽咽:“明鬆他……他昨晚變成喪屍逃走了。”
“至於其他三人,昨晚變成喪屍後被天華殺了。”
陳玉海悲痛地說完這些,還不忘拍了拍鍾傑的肩膀安慰他:“我一定不會讓他們白白犧牲的。”
這是安慰,也是承諾。
他在心中似乎做了某個決定,克製住自己悲傷的心情,目光也更加堅定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