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隻不過是請假三天,買輛車,再臨時賺個兼職錢!
怎麼還摻和進頂頭boss的家務事裏了?
董光欲哭無淚,要不要這麼倒黴!
後排的女人淡定吩咐,“出去繞一圈,等這的人全部走光,再回來。”
聽聲音那叫一個絕情,不知道有多淡定。
然而連藍怡然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自車開始發動,她的視線就沒離開過門口那人。
董光在後視鏡看的真切。
心下排腹,這眼神都快拉絲了,那剛剛說的那麼絕情幹嘛,還拉他下水!
不過還是有點好奇兩人的關係,“藍小姐,剛剛那人,和您是?”
“一個陌生人。”
董光:呸!鬼才信!
明麵上卻是應聲附和,“好勒!是我多嘴了!”
留在原地的柯靖宸看著車子發動,就像車上的那個女人對這裏的一切都不曾有過留戀。
手中的傘也不知何時鬆了手,滾落在一旁。
雨水肆意地打落在他周身。
他的視線依舊停留在那輛車消失的轉彎處。
任憑雨水濕透全身,可是又有什麼用?
她不曾轉身看過他一眼。
一柄傘突然出現,為柯景宸遮擋了風雨。
是隨同柯景宸一同來墓園的周叔。
周叔勸道,“少爺,回吧。”
可柯景宸不明白,茫然的像個找不著方向的孩子。
他問,“周叔,我做錯了什麼嘛?”
周叔默言,一句也回不上來。
他沒有錯,可能隻是那人心裏不曾有過他,可是這話太傷人了,周叔說不出口。
“她再婚了!孩子都有了!那我算什麼?”
“我這三年,算什麼啊?像個笑話!哈哈!哈哈哈!”
男人嘴角上揚,放聲大笑著,可笑聲裏,卻滿是苦澀。
與此同時,原本該走了的董光,為了尋個好位置,繞到了墓園對麵的山路上。
這個位置雖離墓園較遠,但這墓園周圍的狀況卻能看的一清二楚。
不是說要等人走完嗎?這位置絕佳,人走沒走完一目了然,雖說遠是遠了點,不過這不是有車嘛,還會怕遠嗎?
嘿嘿!
藍怡然也沒反對,算是默認。
今天一天都沒什麼存在感的兩兄妹,不過是睡了一覺,感覺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如若她真是一個小孩的話,或許她正如哥哥一樣懵懂。
但她不是,活過一世的人,盡管再怎麼沒有見過世麵,尋著山下望去,她都應該知曉。
這裏,是墓地。
是有必須要見的人嗎?所以才會帶她和哥哥來這裏吧。
人消散的很快,已經是六點左右了,雨還在下,卻沒有之前那般大了,隻是毛毛細雨。
董光又駕車回到了墓園。
“藍小姐,我在這裏候著。”
藍怡然點頭,囑咐兩隻幼崽,“走吧。”
兩個人,一人各捏一處麻麻的裙角。
順著兩個幼崽的步伐,藍怡然走的很慢。
碑前,碑上的文字,妹妹認的不全。
可她知道“藍”字,因為媽媽的名字裏有這個字。
所以,是媽媽的親人。
“跪下。”藍怡然的話是對兄妹倆說的。
兩兄妹學模學樣的,跟著跪了下去。
“叫太姥爺,磕頭。”藍怡然又道。
“太腦爺。”喊完人就沒下話了。
氣氛一時之間凝重了起來。
藍怡然又開始了自言自語。
“爺爺,他們倆,是我的孩子,是您的曾孫。”
“藍家不是久待之地,可我又想讓您見見,雖然來的有點晚了。”
“不過您放心,我不會帶他們去見您。”
“我在努力的活著。”可是活著好難受啊。
……
藍怡然落寞自言,聽著這些話,妹妹隻能緊握媽媽的手。
媽媽的話讓她感覺別扭,可又說不上來。
總感覺有些不安。
藍怡然的神情就像被世界拋棄,獨留下她一人承受痛苦。
她不想媽媽這樣,想撫平她皺起的眉頭,可她就這麼丁點大,夠不到,太高了。
“麻麻,窩和鍋鍋還在。”她安慰。
哥哥這時候表現積極,“窩在!”
可她不安慰還好,越是安慰,藍怡然的心中越是自責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