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藍怡然離世之後,哥哥隨著慢慢長大,幼年的記憶開始忘卻。
妹妹不同,她沒有辦法像哥哥一樣,能夠自然忘卻媽媽。
盡管藍怡然在她僅存的記憶裏沒有多麼美好。
可母親是她渴求了兩輩子好不容易才得來的,她明明才剛剛和家人團聚,為何老天卻非要在母親和父親之間奪走其一呢?
那一段壓抑的時間,讓原本就有些害怕交流的妹妹更加沉默寡言。
也可能是繼承了母親的天分,柯瑜在畫畫上極其有天賦。
在洛城的三年,藍怡然丟棄的那些畫作,宋姨都沒舍得扔,私下藏了起來。
雖然宋姨不懂畫作,但也看得出來那些畫作漂亮的很。
想著總有一天小姐會排上用場,卻從未想過,最終這些畫,會成為小姐的遺物。
原本柯景宸打算將妻子的遺物,帶往兩人的住處,封存起來。
可兄妹兩人死守著畫,不讓帶走。
兩個孩子才剛剛失去母親,
三年後。
在柯家,“藍怡然”這三個字成為了禁忌。
整整三年,包括柯景宸,為了照顧女兒,隱藏了自己對愛人的思念,藏起了悲傷,開始照顧兒女。
而現在的柯瑜和柯珺正被困在幼稚園裏。
幾十個小蘿卜頭排隊坐好,等待著各自的家長來接。
“柯瑜,你怎麼都不講話的呀!”
“就是,我都和她打招呼了,她都沒反應的。”
“我聽老師說她有病,她是不是有病啊!哈哈哈哈!”
“柯瑜是個傻瓜!哈哈哈!不會說話的傻瓜!”
幾個男孩子起哄,又開始打趣到了柯瑜。
“閉嘴!誰再說我妹妹一句試試!”柯珺努道。
上前一把推開了幾個鬧事欺負柯瑜的小男孩,好似這幾個小屁孩再說一句他就要衝上去打人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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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伯,之之怎麼還不回來?”
“也許是今天忙了些。”
應曦沉思,她總感覺他是在躲她。
“好啦,小姐換好了。”
傭人上好了藥,將東西收拾幹淨後退了下去。
付伯看了看門外的天色,天已經黑了。
又轉了過頭來對著應曦和阿克兩人說道,“小小姐,阿克先生,天色已晚,兩位先行用餐吧。”
兩人點點頭,也決定先吃了飯再說。
用過了晚飯,應曦有了一些小想法,但阿克一直粘著應曦不肯離開。
“阿克,你不用陪著我了,我想一個人玩一會。”
“可是你一個人,我放心不下你。”
“好啦好啦,我在家不會出事的,你明天不是還有考試嘛?你先回去休息吧。”
好說歹說地用最近阿克考試的事情才將他勸回了房間。
看到阿克離開,應曦送了一口氣。
轉身找到了付伯。
“付伯,之之還不回來嘛。”
她想找他談談。
“先生今晚不會回來了。”
“為何?”應曦驚奇。
付伯怎麼知道沈之和今晚不回來?難不成打過電話了?
付伯解釋道,“往常先生飯點之後不回來,晚上便不回來了。”
其實付伯也不知道為何,隻不過每一年總是有那麼一段時間先生不會回來住。
更何況他隻是下人,無權過問主人家的事。
應曦不信,她覺得這是付伯幫他找的借口。
她來這裏這麼長時間,每次他都準時回家的。
又試探性地問了問付伯,“付伯,你知道之之在哪裏工作嘛?我想去找他。”
“小小姐,現在已經很晚了,有什麼事,明天再和先生說好了。”
應曦不依,她就是想今晚和他說,明天再等一天,她會煎熬死的。
“好付伯,你就帶我去嘛,好不好嘛。”抓著付伯的衣角就甩啊甩的,一個勁的撒嬌。
相處的時間久了,付伯的一些喜好軟肋應曦也稍有了解。
付伯最受不住的就是小孩子撒嬌了。
但是很不幸,這次付伯也愛莫能助。
歉意的搖了搖頭,“不是付伯不願,實在是付伯也不知道先生的去處。”
付伯確實沒有說謊,他的年紀大了,往常的行動也就是在沈家幹幹活,偶爾出門采買點東西。
應曦緊盯著付伯的臉,試圖在付伯的臉上看出一絲說謊的痕跡。
付伯也大方地任由她看,絲毫不見慌亂。
“唉。”長歎一聲,她相信付伯沒有撒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