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妃的生母,乃是薛氏女。”

帝司夜走上前來,將雲瑤手中的拜帖拿了過去。

“王妃若是想知道前朝薛家、雲家和沈家的過往,直接問本王便可,不需要去應那婦人的邀約。”

雲瑤差點忘了,如今她不是一個人,還有個同她一樣,是重生一世回來的人。

“薛家?王爺的意思是......這端妃是太後一族的人?”

“正是,其實......”

帝司夜有些猶豫,該怎麼告訴殿下,其實算起來,雲氏一族才是當年雲黎三大世家中,真正的背叛者。

雲熙的皇位來的本就蹊蹺,而這人在位時,更是挑動了寧安之亂,禍及了三國。

可這人說來,到底是雲瑤的皇祖父,而曾經的那些事,早已過去多年,無論如何,現在雲黎的掌權者國姓為雲氏。

“其實什麼?”

雲瑤微微蹙起柳眉,等著帝司夜講下去。

誰知這人竟是撐著腦袋,若無其事的對著她勾弄了一下唇角。

“沒什麼,殿下隻需知曉,雲奕一死,雲黎國便再無任何他姓之人能名正言順的挑起叛變即可。”

這套說辭,雲瑤隻覺得帝司夜似乎是隱瞞了她些什麼。

真是不公平啊,明明都是重生之人,為什麼她什麼事都得靠猜測和調查,這人竟是將她國之事看的明明白白。

這難道就是所謂的當局者迷嗎?

“那既如此,本宮便求得清閑,先攀攀王爺這根高枝,享受一下自由之感吧。”

她本就是個散漫的性子,不然也不會直到這一世,都不是完全了解她雲家之前到底是怎麼和沈家牽扯那麼深的。

若不是前世親眼目睹雲黎國破山河碎,她才懶得整日裏同人爾虞我詐,裝模作樣。

帝司夜看著一臉愜意靠在他身上的雲瑤,寵溺又縱容的低下頭,任由她把玩他發冠上的玉帶。

......

嘉宣城裴府。

玄庭捧著禮部遞來的帖子,像是握著救命稻草一般疾跑去主子那屋。

天可憐見,他家主子之前本就受過一次傷,那是都過了閻王殿,生生被救了回來的人。

就算主子不說,他們這些貼身的奴才也能看的出,自從那長公主殿下嫁給了開元國攝政王後,他家主子便一日比一日沉默。

偏偏這些時日卻又一反常態的開始同朝中各大重臣來往甚密。

日日飲酒作樂,權權攀擁。

這根本就不是他們主子的脾性......

也不知道這番自我折辱,醉生夢死的時日,他家主子還要過多久......

“拿來了嗎?確定是長公主殿下的送別宴?”

恙兒剛剛端了醒酒湯進屋,又原封不動的端了出來。

“啪......”

房門被打開。

裴子禦一夜宿醉,臉色有些蒼白,他隻是緩緩走到玄庭的身邊,將帖子接了過來,一言不發的又回了屋裏。

屋中陳設本是有一些老舊,不過是一夜之間,裴子禦便將其全換成了金絲楠木的裝潢。

一身身青衫,也變成了渾濁不堪的墨衣。

他應該改變的再快一些的......

隻是......手中的帖子卻更快一步......

殿下要離開了嗎......

......

“裴大人海量啊,來來來,再滿上......”

如今的太常寺卿裴子禦上得聖恩,下有群臣擁護,仿若一夜之間,這人便從曾經的寂寂無名,變成了炙手可熱的新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