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已經離開鄴城許久,白兄弟,你可以把我放下了?
是啊,白兄弟,你手上拿著兩把劍,還背著我兄長,換我來背吧。
蕭定權順著兄長的話說了下去,畢竟老白之前就是洞庭和雲台的貴客,現如今他恢複了原先的身份,更加不能怠慢。
老白停下腳步,緩緩將蕭定謀從自己背下放下,然後對著蕭絮說道。
走了這麼久,顯然已經超過了二十裏,怎麼一直沒有見到接應的人?
張羨也示意陸時將他放下,好休息一會。
蕭絮看著四處,說道:算下來,應該走了有三十裏地了。或許林中濃霧彌漫,她們辨不清方向了。
老白搖了搖頭:一路行來,除了出城門處的望樓外,沿途的茶館也沒有人影,莫非…
話沒說完,他回頭看了一眼身後幾人。
陸時喘了口氣,盯著老白說道:你不是想去打探一下吧?
老白眼角微跳:這樣撤離時,效率高一些。何況,鄴城是燕都,雲台應當在附近布置了不少人,不可能都沒有蹤跡的。
蕭絮搖了搖頭:不行,如今我們隊伍內能應敵的,隻有寥寥幾人,如果再撤出一人去打探,且不說風險如何,隊伍也會分崩離析的。
老白用祿存的劍柄蹭了蹭腦袋:我總覺得有些不安。
蕭絮撇了撇嘴。
你連北鬥七殺都能擊敗,這燕境地界內,想來應當沒人可以阻攔我們離去。
老白抿了抿嘴,沒有回應。
陸時抬頭看了一眼天色。
看樣子,快到子時了。
老白又想了想和北鬥七殺打鬥時的情景。
總覺得,有些不對?
陸時好奇的問著:什麼不對?
老白用手摩挲著祿存和文曲,許久不語。
張羨看著老白一直沒有說話,催促道:白兄,夜色漸晚,要不先上路吧,找到住處再想也不遲。
老白點了點頭。
諸位,抱歉了,來,蕭前輩,我背你吧!
蕭定謀連忙推辭,示意自己的胞弟背自己,看到他推諉,老白見狀也隻好提出自己開路。
一路上,蕭絮上前追問道:
你剛剛,在想些什麼呢?
老白抬了抬祿存。
在想北鬥七殺的事情?
老白點了點頭,顯然還在思索這些事情。
蕭絮嘟著嘴。
不說算了,反正他們把佩劍都丟了,也不像武林上傳的那麼厲害。
老白回頭看了一眼蕭絮。
你剛說什麼?
蕭絮一頭霧水。
怎麼了?
老白繼續追問。
上一句說的什麼?
蕭絮想了想。
我說他們把佩劍都丟了,也不像武林上傳的那麼厲害。
老白仔細回憶了一下幾年前同他們交手的情形,恍然大悟。
這北鬥七殺,不是七個人,而是不同劍客組成的組織。
什麼?蕭絮好奇的問著。
是的,持貪狼者毫無往日那人的感覺,按道理來說,貪狼等待的是一擊致命的機會,但其實從陣勢上看,應當是北鬥七劍數種劍陣的變端。
現在想一想,自己同他們交手兩次,隻見他們使出魁、鬥二勢,卻從來沒有見到他們七劍合一的劍陣,究竟是為什麼?
甚至到了被我奪劍的緊要關頭,都不願意一試,想來,這北鬥七劍當中,應當還有不少故事。
老白嘴裏念叨著:長安!
陸時背著張羨上前:我們這是往徐州方向吧,怎麼說著說著,說了個長安?
老白嘴角上揚一笑:是去徐州,得盡快趕到另一座邊城,趕快離開此地。
鏡花樓都沒了,還那麼怕幹嘛?陸時不解喃喃道。
老白看著自己手中的兩把劍,不禁歎息起來。
好幾年沒握劍了,沒想到,這一握,便這麼久。
想來這北鬥七劍的劍陣尚未完全成型,但是如果中途遇到了早些年碰到的那人,可就遭了。
想來,我們這幾人聯手,都未必是他們的對手。要是張哲或外公在就好了,或許還有一戰之力,也不知道他們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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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哲和王孟韻在返回廣陵的路途中,一直都在追查熒惑守心的事情,想看看南境是否有人和張哲一樣,中過此毒。
他們一路上的蹤跡都被雲台的人跟著,蕭風、蕭雲知曉此事之後,他們並不知道是張哲中了此毒,但是二人索性借著陳郡當地醫師的口,將這種毒素推到鏡花樓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