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夾雪。
盛之亦裹緊了羽絨服。
今天的戲拍到盛之亦主演的青柔跟著秦知預主演的永康學習冬拳，永康與她同期一起學習，在冬拳方麵卻是領悟極快。
青柔因為到了春節而無法回家心不在焉。
“心不靜，則肉不鬆。今天不用練了。”永康盯著她，不滿她今天的表現。
秦知預的眼神衝擊過來時，盛之亦仿佛被壓製。現在的他，就像永康本人。
盛之亦看著他，靜了兩秒。
“師兄，我必須得練。”
“你心不在此，練不進去。”
“再來一次，我可以。”她語氣平靜，眼神卻堅定。
永康無言，陪著她練到日落。
兩人自相識便一起練武，互相進步。
永康一直像個哥哥般嚴厲，卻待她十分好。她雖感受到他的好，也從不恃寵而驕。
青柔告訴他，其實她本沒有熱愛武術。
她家境貧寒，父母一心隻想供給哥哥讀書，所以她就失去了學習的機會。
同伴經常會嘲笑她，說她爸媽有哥哥就行了，不需要她。
他們會學到很多漢字，然後來考她，她不會，隻能聽見鋪天蓋地的笑聲。
每一次為了掩飾自己，她都說自己不愛讀書。
每一次他們的欺負，她都會如數還回去。
久而久之，速度越來越快，目標越來越精準。
甚至別的小夥伴被嘲笑時，我還能幫上一把。
“直到師傅發現我，他覺得我很有潛力。”
“他告訴我爹娘，說我是個好坯子。”
“爹娘本以為要學費，一直拒絕。直到師傅說他可以免費教我，供吃供喝。”
說到這裏，青柔笑了。
“我本來是來蹭吃蹭喝的，沒想到真的喜歡上武術了。”
永康看著她，好像第一次看到外殼下脆弱的小女孩兒，也不過十幾歲。
他安撫地拍了拍她的頭，“弘揚文化還能相助救人。”
“現在你還有了偉大的理想。”
青柔眼睛亮了起來，覺得師兄把她的“蹭吃蹭喝”直接上升了無數思想高度。
永康看到反應，隻是驀然笑了，催她去用晚膳。
“哢——”，導演滿意極了，“真不錯啊真不錯，不愧是影帝啊，一次過！”
秦知預笑著點頭，算是回應。
“之亦也是，完美！我的擔心果然是多餘的。待會兒我們拍些分鏡，再保一條就可以了啊。”
“好的，過獎了。”助理立馬給盛之亦披上了羽絨服。
導演當初的考慮對象的確不是盛之亦，盛之亦是誰極力推薦的，導演到現在也不確定。
沒想到她為了劇本早早學習了解了武術，還找了專業教練跟學。
呈現出這樣的效果，他對她不由高看一些。
“不好了，之亦發燒了。”導演正在跟其他演員對戲，就聽見了盛之亦助理前來傳話。
“怎麼回事兒？剛才不還好好的嘛？”天氣嚴寒，偏偏這裏醫療條件不太好，就醫還需要驅車十幾公裏。
聽到消息的秦知預也趕了過來，強烈要求送她去醫院。
但由於檔期問題，拍攝時間有限，每一場戲基本都是緊挨著的。
導演一時陷入兩難。
盛之亦不斷強調自己沒事兒，強撐著說可以。
撐到拍完是天已經漸黑。
剛坐下便看到一盒藥遞到眼前。
“先吃。”秦知預直接在她旁邊落座，示意助理遞給她溫水。
盛之亦知道自己此時的狀態，沒有推辭。
“秦老師還會準備這些。”
秦知預沒說話。知道拍攝地嚴寒，他隻是為了某個怕冷的人準備的，以防萬一。
氣氛有些尷尬。
“秦老師果然是影帝，剛才我都差點兒沒接上。”盛之亦笑笑，找著話題。
強撐著拍了一天，此時她已經很虛弱。聲音變得很細軟，聽起來倒有些撒嬌的意味。
“太久沒合作，考考你。”秦知預隨口回答，不再看她，以免控製不了自己。
盛之亦點點頭，接受這個理由，“怎麼樣？進步了沒？”
對麵人聽到這個問題，十分認真的上下打量著她，“還…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