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吟章句,田忌撫著虯髯低頭思索。
想著給他何種職位才能一下子就能拉攏住他,讓他無法拒絕。
忽然,田忌似乎想到了什麼,撫著胡須的手驟然停了下來。
看向孫臏:“若是老夫將他奉為上舍,賜以良宅美眷,車輿華服。”
“軍師以為如何?”
戰國這個時候,養士之風盛行。
添為食客或者門客。
基本上分為上、中、下三等。
上舍,毫無疑問就是那最受重視的。
田忌不但準備將嬴駟當為上舍,還給了如此多的賞賜。
不難看出,確實是真心實意。
相當的大方了。
孫臏笑著點點頭:“將軍英明,或可一試!”
——
酒宴散後,嬴駟與匡章恰好同路,都在城東居住,便一路結伴而行。
路上,兩人相談甚歡。
不過,話雖多,卻有盡時。
路雖遠,卻有盡頭。
更何況,這臨淄雖大,畢竟也隻是一個城池。
聊了一會兒,已然到了匡章家門口。
匡章家靠臨東城門,距離城門一步之遙。
“匡兄,再會。”
朝他拱拱手,嬴駟笑著說道。
“林兄,再會。”
初次相識,匡章並沒有邀約讓他進去做客的意思。
相互告別之後,嬴駟便和熊槐往離這不遠的同闔居而行。
“嗝~”
暢快打了個酒嗝,熊槐衝嬴駟笑道:“既觀賞了公孫劍舞,又聽了林兄一篇好文章。”
“今天可是痛快了!”
“袁兄玩開心就好。”嬴駟微微一笑。
就在兩人往同闔居走的時候,身後的城門突然打開。
城門方開,緊接著,一對人馬從城門中飛奔而過。
直奔臨淄宮中方向而去。
“半夜開城門,咄咄怪事!”
看著那隊人馬漸漸消失的背影,熊槐嘟囔一句。
“看這隊伍模樣,好像是個信使。”
“難道…出了什麼緊急事不成?”
嬴駟眉頭微蹙,低聲猜想。
——
臨淄宮中。
“嘩啦~”
衣衫半掩,田因齊將剛剛收到的書信攤在案上。
看罷,低聲咒罵:“趙種這個笨蛋,也忒心急了點!”
“想要攻取衛國,也得再等一等嘛!”
“如此心急,反倒招惹上了魏罃那個混蛋!”
“都城被圍,知道打不過了,現在過來求援。”
“你呀,你呀!”
罵歸罵,求救的書信卻不能置之不理。
魏國一向強大,魏罃又野心勃勃。
他若是攻克邯鄲,齊趙唇亡齒寒,下一個豈不是要攻打齊國?
不成,這事得管!
可是,又該如何管?
緩緩站起身,田因齊左右為難。
“算了,明日召集大臣商議之後再說吧!”
田因齊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兩全之策,幹脆放棄了。
決定等明日朝會再說。
——
次日清晨,田府。
“君上突然召見,必有大事相商。”
“軍師,招攬林逸之事還望你能代勞一二。”
田忌眉頭緊皺往宮中方向看了一眼,沉聲對孫臏說道。
“將軍放心,此事包在我身上。”
“將軍可安心前往宮中。”
孫臏笑著衝田忌說道。
“好,那就有勞軍師了!”
點點頭,田忌大踏步往外走去。
望著田忌離去的背影,孫臏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