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龐舒畢竟是一番好意。
再加上有孫臏這個客人在場,也不好讓子岸調換。
將就著喝吧。
飲了一杯茶,又下了一盤棋。
雖然大敗而歸,孫臏卻顯得非常滿足。
笑嗬嗬讓人推到門外,告辭離開。
孫臏剛走,嬴駟尚未緩過神來,龐舒不知何時出現在了身後。
“孫子走了?”龐舒情緒有些低落,幽幽說道。
“是啊,他走了。”
嬴駟走到龐舒跟前,撫著她的秀發,輕聲安慰:“有心了。”
對於龐舒的心思,嬴駟心知肚明。
當年龐涓將孫臏迫害成那個樣子,卻依舊不肯放過他。
龐舒又是個善良的。
如今見到孫臏這般殘疾模樣,想要稍稍彌補,可以理解。
“父親虧欠他太多了。”龐舒望著孫臏乘坐離開的馬車,低聲呢喃。
將她摟在懷中,嬴駟輕聲說道:“人各有命,不可強求。”
“與你無關。”
“這是他們師兄弟的事。”
又安撫了一陣龐舒,嬴駟把子岸單獨交到書房。
將獲得的河西輿圖和騎兵三寶一並遞給他,嬴駟叮囑他。
“這兩樣東西於我大秦極其重要,你讓山甲他們派人送回去。”
子岸接過,笑著說道:公子前往齊國時,黑冰台就已經派人秘密跟上。”
“此刻就在臨淄城中。”
“讓他們去送,更為安全。”
張儀他們的動作可是夠快的,這麼快就派人來到了齊國。
這樣也好,省的麻煩。
“那行,就讓他們去吧。”
——
“林子入宮,似乎並不緊張?”
孫臏看著旁邊滿是淡定,根本沒有一點緊張感的嬴駟,不禁好奇問了一句。
且不說常去的楚宮,哪怕天子所在的雒邑咱也不是沒去過。
再說了,身為秦國太子,從小就在宮中長大。
自己公父就是國君。
不就是見個齊君嗎?這有什麼好緊張的!
“齊君在下早已見過,是個很和藹的人。”
“乃是有道明君。”
“麵見明君,在下為何要緊張?”
嬴駟笑嘻嘻反問孫臏。
這小子,還是這般伶牙俐齒。
“林子所言有理。”孫臏嘴角勾起,沒有再說。
齊國雖然也算是個大國,可是要論綜合實力,和魏楚兩國相差甚遠。
宮殿,建造的並不算太大。
跟在田忌後麵,沒多久的功夫,一行人就來到了正殿門口。
那裏,早有大臣等候。
那些大臣分列兩邊,正在等待齊君詔見。
一邊,是以鄒忌為首的文官。
另一邊,則是以田忌為首的武將。
隻不過,田忌未到,鄒忌那邊很明顯就要顯得更有氣勢一些。
那些武將,則是略顯勢單。
田忌昂首闊步,大步而行。
身後,跟著孫臏等人。
氣勢洶洶走了過去。
“見過田將!”
見田忌到來,那些武將仿佛一下子找到了主心骨一般。
紛紛讓在一邊,高聲恭迎。
文臣隊首,鄒忌見此,兩眼一眯。
田忌走到隊前,鄒忌不動聲色轉頭看了過來。
見到孫臏和嬴駟之後,眼中頓時閃現出一絲忌憚。
“君前議政,閑雜人等無故不得入朝。”
“田將,僭越了吧?”
直勾勾盯著嬴駟,鄒忌質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