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一旦離齊,將來那可就真的如同浮萍一般。
隨波逐流了。
秦國那邊會不會留自己,會不會委以重任,皆是兩說。
宜慎重。
嬴駟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
這個時代,一國兩國之間的距離,已經是相當遙遠的了。
當年孔子周遊列國,也不過是在後世的河南打了個圈。
十幾載遊曆,不過是在河南境內遊曆來回奔走。
更不要說還隔著魏國的秦國了。
輕易之間,這個決斷是不好下的。
“陳子所慮甚是,是該好好想想。”
——
從棋館出來,看著這漫天大雪,陳軫漫步在街上。
相較於來棋館時的複雜心態,現在就簡單的多了。
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毫無疑問,今天的收獲是巨大的。
看清了前路,同樣也看清了這列國的是是非非,孰優孰劣。
接下來,無非就是找一個恰當的時機,正大光明離開齊國。
正想著,一輛馬車在跟前停了下來。
“籲~”
車夫一聲嘹亮喊叫過後,馬車穩穩停了下來。
“陳子慢走,本公子正要前往鄒相府邸,不嫌棄的話,一路如何?”
田嬰從車裏伸出一個腦袋來,笑嘻嘻對他說道。
田嬰說是邀請,也說的也客氣。
可是,語氣中全然沒有一絲商量的餘地。
更像是命令!
“公子相邀,在下豈敢違命?”陳軫強笑一聲,衝他拱拱手。
“不過,”沒有立刻上車,陳軫饒有興致打量著田嬰這豪華馬車,說道:“在下不過小小中大夫,公子身份貴重。”
“在下豈敢與公子同乘一車?”
這陳軫,倒是識趣,知道自己的斤兩!
田嬰得意想到。
心裏得意,田嬰表麵態度卻做得嫻熟。
極盡謙和。
“不論何官職,隻要是我大齊的臣子,本公子都一視同仁,並沒有高低貴賤之分。”
“陳子勿要多言,快上車吧!”
拱拱手,陳軫隻得從命,硬著頭皮上了馬車。
“駕~”
陳軫上車,車夫揚起馬鞭,就要快走。
卻被田嬰攔住。
“風雪大,穩穩駕車。”
“不急。”
“慢行!”
“諾。”車夫連忙應命。
聽到田嬰這話裏有話的交代,陳軫明白,這是公子嬰與自己有話要說呀!
果然,交代完車夫,田嬰就笑眯眯看向了陳軫。
語氣中略帶急迫開了口。
“聽說陳子今日去了軒和棋館,不知有沒有見到上將軍?”
田嬰如此不加遮掩的話,陳軫心裏很不以為然。
對他的評價,不由得低了幾分。
身為公子,竟然如此直來直去,毫不掩飾,真是讓人失望!
就你也想和上將軍想爭?
嫩了點!
“在下奉鄒相之命,是去了軒和棋館。”
“不知公子怎會知曉?”
沒有正麵回答,陳軫淡淡問道。
“自然是鄒相告訴的本公子!”田嬰身子往後一靠,自得回答。
低頭翻了翻白眼,陳軫心中哂笑不止。
對他的好感不由得更是看低了幾分。
“原來是鄒相相告,那就怪不得了。”陳軫不動聲色笑笑。
“勿要多言!”田嬰顯得有些不耐煩,直接問他:“直說,中大夫有沒有見到那林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