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不了多久,就該恢複公子身份了!”
“甚至,恢複太子之尊,也不是不可能!”
“您知道,君上可就他這一個嫡子!”
“國君大位,遲早是要傳給他的!”
嬴渠梁有三子:
長子嬴駟,次子贏疾,三子嬴華。
這三位公子,唯有嬴駟是嫡出。
贏疾、嬴華,皆是庶出!
嫡子在,根本就沒有庶子什麼事。
當然,嬴駟年少,如今不過弱冠。
年僅十九。
兩個弟弟也太小,對他產生不了威脅。
嬴渠梁就算想要廢長立幼,也不大可能。
不然,那將是亂國之舉。
嬴渠梁英明一世,豈會這麼做?
為了進一步說服甘龍,杜摯趕忙拿出來贏虔舉例。
“再者,當初我等擁立公子虔繼任國軍大位,已經得罪了嬴渠梁。”
“公子虔受刑,心懷憤懣,一直深居簡出,從不肯見任何人。”
“嬴渠梁若是撒手人寰,他肯定會擔心咱們聯合公子虔,找那衛鞅算賬!”
“於情於理,於公於私。”
“他都得對付咱們!”
“絕不會善罷甘休!”
聽完杜摯的話,甘龍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低聲沉吟:“事情的關鍵,還在公子虔。”
“若是長公子能出麵,那麼咱們還有一線勝算。”
“不管怎麼說,他都是君上大哥。”
“君上就算心硬,也不會對他下死手。”
“有他頂在前麵,咱們還是可以和嬴駟小兒鬥上一鬥。”
“把他給拉下去!”
踱步在屋內,甘龍輕撫長須。
“不過,說服長公子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他畢竟是嬴駟的大伯,曾經的太子傅。”
“都是一家人呐!”
“這件事…不好辦。”
聽到這話,杜摯卻冷笑一聲:“公子虔是那嬴駟小兒大伯不假,曾經做過太子傅也不假。”
“可是那衛鞅卻以狗屁律法,不顧公子虔身份懲治與他。”
“學生想,公子虔早就恨透了他衛鞅!”
“更是對將來的事情看得分明。”
“躲起來不見客,就是為了蟄伏起來,奮起反擊!”
“咱們此去公子虔府上,完全可以以對付衛鞅為名遊說。”
“不捎上嬴駟!”
“隻針對他衛鞅!”
“公子虔勢單力薄不好動手,加上老氏族這股不可忽視的力量,他豈能不動心?”
杜摯朝甘龍陰惻惻笑笑,拱手問他:“老師,您說呢?”
聽到這話,甘龍沉吟不語。
良久,才說了那麼一句。
“君上臨終前的反撲,是最為凶險,也是最為致命的。”
“他肯定會帶上一些人陪葬!”
“為那嬴駟小兒掃平障礙。”
“我看…”
深深看杜摯一眼:“還是蟄伏起來,盡量避免此次危機為好。”
“等待君上薨逝。”
杜摯急了。
“老師,不是咱們想找事,不願意蟄伏。”
“而是他嬴渠梁眼瞧著就要拿咱們老氏族陪葬。”
“咱們…咱們躲不了呀!”
“愚蠢!”甘龍低喝。
“變法…變法,秦國要的就是法治!”
“講究實證!”
看著不聽規勸的學生,甘龍表現出一副非常失望的模樣。
“君上沒有實證便對咱們動手,那就是帶頭破壞變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