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非他杜摯?”
哂笑一聲,贏虔搖頭。
“世人皆知,甘龍是老氏族領頭羊。”
“杜摯,不過是個馬前卒而已,何足道哉?”
大哥竟然看的如此深遠…
嬴渠梁深深看他一眼。
沉吟章句,嬴渠梁點點頭:“大哥說的不錯,杜摯不過是馬前卒,隱藏在暗處的是他甘龍。”
“那麼…如何才能讓他甘龍浮出水麵呢?”嬴渠梁看向贏虔。
似有所問。
搖搖頭,贏虔卻並未接話。
“你大哥我雖然有所預料,有所警覺。”
“卻少於謀劃。”
“這件事,還是得靠你去想。”
指了指自己,贏虔眼中迸出幾分殺機:“剩下的,我來做!”
聽到這話,一旁的嬴駟不禁為之動容。
不得不說,贏虔真是個有擔當的。
受了這麼大委屈,一句怨言都沒有,直言不諱替嬴渠梁把髒活累活,得罪人的事全都給攬到自己身上。
好人嬴渠梁來做,自己來做這個惡人。
依舊願意挺身而出,將兄弟擋在身後。
公伯大義,嬴駟敬佩!
不過,既然自己回了國,有些事就該替父分擔。
緩緩起身,嬴駟開了口。
“兒臣歸秦,老氏族已得到消息。”
“兒臣在國外時他們尚且要置兒臣於死地。”
“如今兒臣回來了,他們豈不是更加蠢蠢欲動?”
“兒臣鬥膽,懇請前往各地巡查,以身為餌,誘其出手。”
嬴駟這話剛落,就遭到了兩人的一致反對。
“不妥!”嬴渠梁目光中帶著關心,語氣異常堅定。
“不妥!”贏虔鬢髯倒豎,堅決反對。
贏虔劍眉倒豎,怒斥嬴駟。
“你是公子,家中嫡長子!”
“將來的儲君,秦國的未來。”
“豈可以身犯險?!”
嬴渠梁臉上露出幾分感動。
大哥,還是向著駟兒的。
把駟兒看的極重!
“大哥說的不錯,”嬴渠梁也開始對嬴駟展開了批評教訓:“小小年紀不知愛惜自身。”
“非要逞強好勇,萬一出了事情如何向列祖列宗交代?!”
“邊兒呆著去!”
不是…
我在外這麼多年,你也沒說過一句這樣的話呀!
信都沒寫過一封好嗎?
咱現在說這話,講理不講?
不過,很明顯他倆並不打算和嬴駟講理。
嬴駟的提議,直接就給否了。
不許再提!
不然,贏虔不介意再讓嬴駟再重溫一下小時候的回憶!
這就很不講理!
嬴渠梁眼中帶著憧憬,神色肅穆對贏虔說:“駟兒曾上諫言:秦國要想崛起,當先奪河西,再取巴蜀。”
“巴蜀倘能平定,那麼大秦就可從此居高臨下俯瞰中原。”
“超然物外。”
“進可謀天下,退可成霸業。”
“眼下河西、河東盡歸秦土。”
“那列國又在帝丘紛爭不止。”
“無暇西顧。”
“我意,不若趁著三晉和齊楚大戰之際,揮師巴蜀。”
“你想親征巴蜀,引蛇出洞?”贏虔一下子就問到了關鍵。
微微一笑,嬴渠梁沒有否認:“大哥覺得如何?”
“是不是冒險了些?”贏虔擔憂問道。
不以為然笑笑,嬴渠梁看向嬴駟的目光中滿是慈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