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公孫賈,見過公子。”
公孫賈和贏虔一樣,同樣都是嬴駟前太子傅。
不同的是,一個是左傅,一個是右傅。
看著被施以黥刑,臉上刺字,如今不知是何職位的公孫賈,嬴駟麵色複雜。
身為太子傅,公孫賈因為自己受此大辱。
再次見到故人,嬴駟這心裏不禁有些唏噓。
“學生見過先生。”
嬴駟老老實實行了一禮,真誠叫了聲先生。
“公子不忘舊,難得!”一聲先生,讓公孫賈大為感動。
“先生教導之恩,嬴駟不敢稍忘。”贏虔垂首回答。
“好好。”公孫賈兩眼含淚。
“公子今日進宮,有事?”一番感慨過後,公孫賈好奇問他。
嬴駟微微一笑:“山門剛剛選址,學生來宮中找一下公子師。”
“商議商議入學的事。”
原來嬴駟此來,是來找惠施。
麵帶笑意,公孫賈和善問道:“聽說學宮將要建在藍田縣,可曾開始建造?”
“籌備之事可曾完善?”
拱手一禮,嬴駟笑道:“有勞先生操勞,地方是選好了,還沒繪畫學宮圖紙。”
“學生原本打算見過惠子之後,再去找一找將作令。”
“讓他勘測繪畫。”
公孫賈搖搖頭:“讓將作令修建宮廷還湊活,修建如此宏大的學宮,怕是有些難為他。”
嬴駟正為此事發愁,見他似乎有高見,連忙詢問:“不知先生可有高人引薦?”
公孫賈笑笑,給他科普起來:“自墨家始祖墨子卒後,墨家便分為三派。”
“鄧陵子的楚派墨家,相夫子的齊派墨家,以及相裏勤的秦派墨家。”
“眼下相裏勤,正在鹹陽城城東。”
“公子不妨問問他。”
相裏勤…秦派墨家。
墨家人向來精通此道,去找找他,倒是個不錯的選擇。
嬴駟感激朝公孫賈點點頭:“多謝先生指點迷津,學生離宮之後便去尋找相裏勤。”
朝他行了一禮,嬴駟就要離開。
卻被公孫賈給攔了下來。
“公子,老臣有一問,不知當講不當講?”
作為學生,該有的姿態還是得有的。
嬴駟笑著看向公孫賈:“先生有話但說無妨,學生洗耳恭聽。”
公孫賈有些不大好意思,略微有些拘束說道:“聽說公子虔也要前往學宮教書,不知…不知臣能否也跟著去學宮,教導教導娃娃們?”
“先生有意去學宮?”嬴駟有些詫異。
因為當初那件事,自己被施以黥刑,後遭流放數月。
後來,雖然君上不棄,封為大夫。
可是,卻隻不過是個下大夫。
徒有虛名,寥寥度日而已。
近日聽聞公子回國,又要開辦學宮。
連那曾經同為太傅的贏虔都出來去學宮授課。
公孫賈便也想著出來,去學宮講講課。
順便,和各位公子跟前混混臉熟。
雖然不再是太子傅了,可是好歹的也是公子師。
總比一個有名無實的下大夫強的多。
特意命人打聽,得知今日嬴駟來宮,專門過來找他。
為的,就是去學宮。
可聽他這麼一說,公孫賈不禁有些緊張。
“莫非臣去不得?”公孫賈忐忑問道。
“不,先生誤會了。”見他如此,嬴駟趕忙笑著解釋:“本來學生唯恐先生不同意,打算親自登門拜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