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在秦國都城鹹陽城居住。
從此以後,鹹陽城將從一個諸侯的國都,將成為整個天下的王都。
“父王勿急,天子不久就會到了。”
“您瞧,天子旌旗都能看見了!”
看著因為激動,身體微微顫抖的嬴渠梁,嬴駟忍著笑意,輕聲寬慰。
“不著急,不著急。”
“天子不遠千裏迢迢來到鹹陽城,一路不辭辛苦,舟車勞頓,寡人等一會兒又能如何?”
嬴渠梁淡笑說道。
雖然嬴渠梁語氣平淡,可是那微微顫抖的身體,以及逐漸急促的呼吸,都說明了他並不平靜的內心。
平王遷都雒邑已近五百多年。
歲月流轉,滄海桑田。
今日,這五百多年的周室,就要遷都大秦。
從此以後,秦國便可挾天子以令諸侯,掌天下之柄。
號令天下!
換誰,誰不激動?
不激動是不可能的!
嬴駟笑笑,沒有再說下去。
天子馬上也要到了,那象征天子權利的九鼎,也即將搬到秦國。
鹹陽城,將會成為天下的中心。
激動是正常的,不激動反倒不對勁了。
“對了駟兒,”嬴駟正在胡思亂想之際,嬴渠梁突然開了口:“等迎接完天子,你和姬狐的婚約也該提上日程了。”
“一年之後你們就該完婚了,到時候也別在太子府了,我看就在宮中便可。”
“到時候,繼位大典和婚事一起舉行,好好的熱鬧熱鬧!”
“……”
嬴駟略帶無奈笑了笑。
原本以為隻是簡單去趟雒邑把天子請到秦國,沒想到還有意外收獲。
你說這事兒鬧得!
原本以為姬扁隻是隨口說說,沒想到他真的把這件事派人和嬴渠梁說了。
嬴渠梁接到消息之後,哈哈大笑。
瞧瞧!
周天子下嫁公主到我秦國,卻做出如此大的讓步。
肯以平妻而論。
別人有這待遇?根本不可能的!
大喜之下,嬴渠梁幾乎沒怎麼思考就同意了下來。
嬴駟和姬狐的婚事,也就定了下來。
時間,便是明年。
公主不同於普通庶民,婚嫁一般都有要求。
是故:
天子一年,諸侯半年,大夫一季。
庶民一月。
也就是說,嬴駟想要娶姬狐,並不能馬上迎娶,得等一年之後才可以。
等等!
贏駟正在胡思亂想之際,這才注意到嬴渠梁剛才說的話。
繼位大典?
父王他好像說繼位大典?
“父王,您…?”
這話不好問,也不能問。
贏駟話說了半句,又給咽了回去。
見他這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嬴渠梁哪裏猜不出他的心思?
問了,大不敬,更是容易引起自己的猜忌。
不問,又聽到了,裝在心裏總是個事兒。
抓心撓肺的想要知道個清楚。
糾結很正常。
嬴渠梁慈祥拍了拍他的肩膀,其意自在不言中。
瞳孔驟然放大,嬴駟心中又驚又喜。
古往今來,為帝者也好,為王者也罷。
哪怕隻是個國君,或者是一個家族的族長,都不會輕易放權。
手中的權利一旦握住了,直到死的那天才會放手。
遍數古今,哪怕縱觀整個曆史,肯在有生之年放權的,也就三皇五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