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田辟疆還想再勸。
卻被田因齊不耐煩打斷了:“秦人可以戲耍寡人,難道寡人就不能出口惡氣?”
“被戲耍了還不能吭聲?”
“懦夫!”
“懦夫!”
田辟疆不說話了。
是啊,此事若是傳揚出去,天下人都會覺得齊國當了一次猴。
要是不吱聲,天下人就會認為齊國軟弱可欺。
父王要打…
那就打吧!
——
黑冰台在齊國滲透的很深。
田因齊和田辟疆的談話,一字不落傳回了張儀的耳朵裏。
臨淄館驛。
“他果然還是忍不住了!”
張儀手捧一卷書,漫不經心瞥了一眼一同跟隨而來的蕩寇。
蕩寇原本古井無波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揶揄般的笑意,問他:“張大夫似乎早就預料到了齊王會這麼做?”
張儀搖頭笑笑。
吃一塹長一智。
一個人不可能會在同一件事上上兩次當。
吃兩次虧。
記吃不記打?那怎麼可能!
我張儀可不是笨蛋。
“使者本來就是一件得罪人的差事,隨時有可能會丟掉自己的性命,這一點,我早有心理準備。”
“行了,你也別問了,事情準備的如何了?”
丟掉性命?
不會!
有黑冰台在,絕對不會!
蕩寇對此信心十足:“張大夫請放心,都準備好了。”
“隻要有人敢來,絕對不會讓他們活著出去!”
“不不不,”張儀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的,並不同意他這麼做:“殺不得,殺不得。”
不能殺?
那…
蕩寇疑惑看向張儀。
張儀笑了:“齊王雖然會不甘心,可是也不會派刺客要我的命。”
“頂多派人趁夜暴打我一頓,出出氣而已。”
“所以說,”張儀笑著看向蕩寇:“別這麼緊張,也別說什麼喊打喊殺的話。”
“讓他們活蹦亂跳來,傷痕累累回去就行了。”
說著,張儀目光看向外麵。
目光中透著一絲嘲弄。
收回目光,張儀叮囑他:“做好準備,準備迎接這些不速之客!”
蕩寇輕輕點頭:“諾。”
說罷,轉身安排去了。
果然如同張儀所料,當夜就有十幾個黑衣人偷偷潛入了館驛。
他們手持棍棒,氣勢洶洶而來。
直奔張儀所在房間。
站在房門前,為首之人露出了凶殘的笑容。
轉過頭,不忘對身後跟著的人再交代一遍:“隻要打不死就行,都記住了?”
“記住了!”一群人悶聲回答。
“上!”那人一腳踹開房門。
一群人一擁而上,如同潮水一般湧入張儀屋內。
不料,卻沒發現張儀的蹤影。
“怎麼沒人呐…”
那人納悶嘀咕。
就在這時,外麵傳來一陣腳步聲。
同時,一個略帶戲謔的聲音傳了進來:“沒人?你們不識人嗎?”
那人心中一驚,直呼:上當了。
轉身就想逃跑。
卻不料,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一群人早就堵住了門口。
封死了唯一的出路。
“給我打!”沒有廢話,蕩寇一聲令下,早就埋伏在外的黑冰台如狼似虎般衝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