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一七年,十月。
這個國慶節對於高瑾來說是相當特殊的,別人去度假,她卻坐在床上拿著手機打省醫的電話。
電話那頭告訴她醫生放假,要過完國慶才上班,但可以預約。
她又查了預約的流程,又繼續打電話到掛號處預約。
預約完後又開始下載鐵路12306app,好多年都沒出過門了,這些軟件她還不會用,又想學怎樣訂票之類。
好不容易全弄好,已是幾個時過去了。現在,隻等8號那天來臨。
但是這天,張國又發生了一次意外。
這天,張國睡得很晚,他看了一部電視劇又去做第二天的早餐,但是到淩晨三點來鍾,他感覺肚子不舒服,胃也不舒服。
他把高瑾叫起來問家裏有藥沒有,高瑾翻遍了家裏都沒有找到對應的藥。
“你能堅持嗎?不行的話今天就不去了。”
“可以堅持,我們等一下去車站那裏可能有藥買的。”
他們從家裏出來天還沒亮,路上更不會有什麼人。高瑾扶著張國,背著個雙肩包,腰上也係了一個腰包,她覺得這樣方便拿身份證或手機之類。
高瑾扶著張國站在路邊的一根電線杆腳,她感覺街燈昏暗而孤獨。冷風吹進她的脖子,她看一眼臉色不太好的張國問:“冷嗎?”
張國搖頭,也力氣說話的樣子。
這時,遠處駛來一輛車,高瑾向車招了招手,小車停在他們旁邊。
“師傅,能送我們去火車站嗎?”高瑾問。
司機點了點頭。
“多少錢?”
“二十元。”司機說。
高瑾扶張國一同上了車,一路上,高瑾望向車窗外,沒有一家商鋪開門。
半夜的火車站,除了稀稀疏疏的人,也沒有店鋪開著。
“希望候車室有吧”高瑾想。
誰知,到了車站侯車廳,除了乘務員就隻有幾個零散旅客。
高瑾去問了小賣部,除了喝的,吃的,沒有藥賣。問了乘務員,他們也沒有。
她隻跟張國坐在侯車廳的椅子上等著,他們來得有些早,因為家裏沒藥,想來早一點買藥,沒想到這裏也沒有。
張國每上一次廁所回來好像病情更加重一次,一次,他剛進去沒多久,高瑾正看一個旅行團的人上車,便聽見廁所有聲音在吼。
她急忙衝進男廁所,隻見張國蹲在地下吐。一個打掃衛生的老頭正吼他:“叫你吐過去一點,你非不聽,看不見坑在哪兒呀?”
高瑾跑過去扶著張國,老頭看見人來了,轉身一副悻悻然的樣子。
高瑾看張國蹲的地方是個槽子,吐的也隻是些水。他一直在吐,哪還吐出什麼東西來?
她轉頭看向老頭,說:“你吼他幹什麼?”
“我隻是叫他吐過去一點。”老頭解釋。
“他是生病的,你看不見嗎?而且他吐的是水。”
看老頭不說話了,她扶著他走出廁所,一邊對老頭說:“對不起了,老人家。”
坐在侯車廳,張國的臉色越來越慘白,兩個乘務員看不下去了,走過來詢問:“你們是去哪兒?”
“省城。”高瑾說。
“省城離這裏也不遠,而且車很多。我看他挺難受的,你們最好去醫院看病,好了再去,你看,好嗎?”
高瑾看了一下時間,快六點了,車也快來了。還要坐一個多小時的車,看來張國是不能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