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暈過去了,沒事。”鄭泉扶著張國一拐一拐來到高瑾身邊。
張國直接坐在地下,抱著高瑾的頭:“高瑾。”他喊。
這時司機也下來了,他一邊打著電話。
“她怎麼樣了?兄弟?”司機是個三十多歲的中年男人。
“我剛打了120,也報了警。”他接著說。
“我不清楚。”張國說。
“你沒看見前麵有車嗎?”鄭泉問司機。
“我看紅燈了,便踩了刹車。車子太高了,沒看見前麵有人。”司機一臉無辜地表情。
他也不想這樣啊,他剛打了個電話便發現就要闖紅綠燈了,急忙刹車,誰不知,卻撞了人,這下可麻煩了,早知道就不打個電話了。
一會兒,120的救護車來了,隨著交警也來了。
120的醫護人員先把高瑾用擔架抬著進車廂,再讓張國坐進車裏。鄭泉也要求跟著去。
交警對貨車司機說:“你先跟他們去醫院,然後到交警隊錄筆錄。”
……
高瑾再一次睜開眼睛,看著四周白色的牆,白色的床單,白色的被子。
醫院,她想著,這再熟悉不過的地方了。
“張國。”她一下子反應過來,叫著他的名字,恐懼向她襲來。
室內沒有張國,隻有護士和醫生在臨床給一位病人看病。
“張國。”她在喊,淚花在她眼裏打轉。她一下子坐起來,手有東西晃動,她抬頭看是輸液瓶。
頭有點痛,她下意識地用手摸一下頭,額頭上包著紗布。
“哎,你別亂動,你在輸液。”旁邊的一位護士對高瑾說。
“張國呢?我家張國呢?”她望著護士問。
“是他嗎?”護士看向進來的小夥子。
高瑾轉過頭,一眼接觸到鄭泉的目光。
“你……”高瑾啞然。
“你醒了?”鄭泉看著坐在病床上六神無主的高瑾說:“你醒來就好了。”
“張國呢?”高瑾害怕地聲音都變了,無助地看著鄭泉。
“誰?”鄭泉問,臉上一副‘還有其他人嗎’的表情。
“我老公呢?跟我一起騎車那個。”高瑾被鄭泉的表情所嚇著了。
“我不知道呀,就你一個人。”鄭泉繼續戲弄她。
“張國。”高瑾淚奔,跳下床,把輸液的針從手上拔掉。連鞋也來不及穿,光著腳丫跑出了病房。
“張國——”她跑到走廊上無助地大喊,要是張國死了,那她穿過來還有什麼意義?
早知道她就不追鄭泉的車了,是她害死了張國呀。
“哎,你……”醫生和護士追到門邊拉她:“你在輸液呢。”
她甩開她們的手,四處張望,“張國——”她再喊,喉嚨發緊。
就在她因緊張得快要倒下時,有個熟悉的聲音響起:“高瑾,我在這。”
她轉過頭,她的張國活生生地立在衛生間門口。
她一下子撲到他的懷裏,放聲痛哭,引來了很多圍觀的病人和醫生。
“好了,好了,我這不是好好的嗎?隻是腳受點傷,還是這位兄弟送我去的衛生間。”張國指著鄭泉說。
高瑾離開張國的懷抱,這時才發現,張國的右腳用沙布包著,拄著個拐杖。
她轉頭看向鄭泉,對方正靠在牆上,對她不懷好意的笑著。
圍觀的人看清楚了怎麼回事,笑笑,也都各自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