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一和海燕小姑一大早起來沒有吃飯，進了屋子吃了蘭花煎的韭菜盒子，便跑出去看熱鬧。
可惜啊，會場上的人實在太多了，她們倆在外圍轉了一圈，跑到人家的果園裏摘了幾個紅蘋果，一路啃著回了家。
“昨天晚上就來就好了，現在可倒好，隻能看人家的後腦勺。”海燕啃著大蘋果嘟囔道。
“哪裏想得到這麼多人啊，再說了昨晚上也不行啊，咱倆都走了，誰在冷麵館算賬收錢？”八一用外衣兜著幾個大蘋果，跟在海燕後麵一邊吃一邊說。
“我看現在樸順子已經能獨當一麵了，不像剛來時畏畏縮縮的樣子，以後就讓她在店裏主管吧。”海燕從路邊拔了一把小野花捧在胸前，“這算是我今天來的成果了。”
“咳，咳，還有這些蘋果······”八一揚著衣服裏包著的大蘋果。
“嘿嘿，一下子沒忍住······”海燕小姑笑著對八一說，“我當年下鄉時，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剛去吃不慣當地的飯，總是餓的不行，便趁著沒人的時候跑到果園裏摘幾個蘋果吃。看果園的老大爺為人也特別好，就是看到了也假裝沒看到，由著我們幾個小姑娘去摘。當年啊，我們幹了老多壞事了，偷地裏的土豆、地瓜，偷村裏人的大公雞，甚至是在水裏遊的野鴨子也慘遭我們的毒手······”
“我聽爸爸說男知青最愛偷村裏的狗，怕人發現跑到山裏去烀狗肉吃。”
八一聽著海燕小姑的話，想著那些下鄉的知青們還真是在鄉下沒幹多少好事啊。她忽然就想起了慶連山曾經和她講起過，曾經認識一個知識青年，就是堵到他在山上燒苞米和黃豆吃，可是慶連山沒有聲張，從那以後兩人就成了好朋友。
“嗬嗬~~你小姑我當年也幹過的，你知道嗎，在村子裏能養得起狗的都是村幹部，他們老討厭了，總是盯著我們幹活，有的還不正經，我們便趁著沒人注意的時候，打他們家裏家禽的主意，今天偷隻雞，明天偷隻鴨，但是前提是要把看家護院的狗給解決了，那狗肉湯可好喝了······”海燕小姑說著說著舔起了嘴唇。
“我就說嘛，怎麼一開冷麵館的時候，你就讓賣狗肉湯呢。”八一翻著白眼看著直咽口水的海燕小姑。
“你不知道啊，鮮族人最擅長做狗肉湯了，那狗肉湯做的味道絕了。哎媽呀，不行了，我太饞了，今天非得踅摸一條狗不可。”海燕小姑說著說著便露出了街頭混混的樣子出來。
八一被她逗得直發笑：“小姑，你這樣子像個赫社會的大姐大。”
“赫社會？大姐大？”海燕小姑莫名。
八一想起來這時候在街頭打架鬥毆的人，大家都叫他們“小流氓”，還沒有“hei社會”一說。好像是從港台電影進入內地之後，才有了這個稱謂。
這時候，小漁村很窮，養狗的人家並不多，街麵上可沒有那些流浪狗之類的。
海燕小姑在周圍轉了一圈，八一好不容易才把她勸回了家。
進了餃子館，恰巧姨姥爺孫喜堂在，她聽了海燕小姑的訴求，立刻起身道：“你在這裏等著，我去給你弄一條狗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