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二日,依然是個大晴天。
孫建國開車拉著慶連山和八一姐妹們,當然還有李萍萍,一行八人出去玩兒。
走著,走著,八一覺得路況很熟。
“建國叔,你這是往哪兒去呀?”八一忍不住問道。
“嘿嘿,一會兒到了你就知道了。”孫建國還不說。
213大吉普就要開到了石橋,慶文林尖聲大叫:“建國叔,怎麼又來這裏了?今天不會又來偷西瓜吧?”
“什麼?”
“啥?偷西瓜?”
“昨天的西瓜是偷的?”
“那個白香瓜不是買的?”
哥哥姐姐們七嘴八舌地問道,全是一臉的震驚。
慶連山在前麵伸手點著孫建國:“你說說你,孩子都有了怎麼還是這麼沒正形呢?”
孫建國笑:“這不是好玩兒麼。我想著男孩子小時候都幹過,咱家八一是個女孩兒,又一直挺乖的,肯定沒幹過這事兒,就帶她體驗一把。”
他扭頭看了八一一眼問道,“昨天感覺怎麼樣,刺不刺激?”
八一翻楞著眼睛一字一頓地回道:“刺——激——呀,很——刺——激。我的壽命差點兒停留在12周歲這一年。”
“哈哈哈……”孫建國放聲大笑。
慶連山也跟著笑。
原本以為說錯話的慶文林縮在車廂後麵不敢露頭,害怕老爸慶連山訓她。現在一看沒啥事兒,立馬又活躍起來,開始繪聲繪色地講起昨天中午吃生玉米,偷西瓜的經過。
“我都沒有偷過瓜呀……”慶文吉幽幽來了一句。
慶連山“嗖”地扭過頭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嚇得慶文吉一縮脖子埋頭在車座背後不敢再抬頭。
“切,哥,就你那小膽還去偷瓜呢,不得當場嚇尿褲子。”慶文林鄙視地說。
慶文吉躲在座椅背後,嗡聲嗡氣地回道:“就你能行了吧。”
吉普車直接開到了西瓜地頭停下了。
孫建國下車和遠遠迎過來的老頭打著招呼:“彭大爺,我來吃瓜來了。”
“汪汪汪。”一條大黑狗竄了過來,衝著孫建國搖頭擺尾地叫著。
八一心裏狐疑:看樣子,大黑狗和孫建國挺熟的呢。
看瓜的老彭頭老遠便咧開嘴憨厚地笑著:“那啥,你又來拉瓜來了?”
孫建國搖搖頭,從上衣口袋掏出一包金葫蘆香煙塞到老彭頭手裏說道:“我這次來不是給單位拉瓜的,是自己想要來賣瓜、吃瓜。”
老彭頭一個勁兒地點頭答應:“沒有問題,隨便吃,吃飽了再裝車。”
“彭大爺,你說的算嗎?”孫建國問。
“說的算,多大點兒事兒啊。”老彭頭滿口應承。
看到孫建國和看瓜老頭聊得那麼熱絡,八一拉著慶連山的胳膊問道:“爸爸,建國叔和看瓜人認識啊?”
慶連山回道:“能不認識嘛,礦上年年都到這裏來拉西瓜的。”
噢——八一明白了,大嶺子礦是個特殊的存在,可不是就有特供西瓜嘛。
她不由得跳腳大呼上當了,難怪昨天來偷瓜那麼順利,居然沒有看瓜人出來攆人,根本就是看瓜人已經認出了孫建國,才沒有搭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