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川由木子就把昨晚的話又說了一遍。
“全天啊,由木子醬好厲害!”五條貓貓誇著。
這不是阿諛奉承,如果陵川由木子真的能做到全天保持隱,那也足以和他的無下限媲美。
“那麼作為慶祝,大家一起去聚會吧。”夏油傑拿出手機訂了餐。
還是他們常去的那一家店。
陵川由木子為了不讓他們起疑隻好用咒力凝聚實體,和他們一起吃飯。
“沒想到都兩個月沒來了,還是和以前一樣好吃啊。”
騙人的,陵川由木子似乎能體會到夏油傑吞咒靈玉的感覺了。
每一口都像毒藥一樣難以下咽,吃下去之後感覺胃部灼燒的要死。
真的要死了。
陵川由木子吃了半碗,終於忍不住站起來說:“稍等,我去解決一點急事。”
然後迅速跑到廁所扶著馬桶吐了起來。
胃裏的酸水都要吐完了,陵川由木子才感覺舒服了一點。
傑,原來是這種感覺。
陵川由木子又笑著回去把剩下半碗吃完。
又去吐了一遍。
“由木子醬,身體沒事吧?”家入硝子擔心的問。
一個小時已經去了兩趟了。
“沒事啦~沒事沒事。”陵川由木子略顯尷尬地擺手。
到了晚上,陵川由木子卻一點都不困。
身體莫名其妙就走到了操場,看到了在樹下坐著的夏油傑。
“傑?怎麼這麼晚還在這裏。”陵川由木子在他身邊坐下。
夏油傑眼下泛著淡淡的青:“啊,有點睡不著。”
今年的夏天比往年多出了很多咒靈,最近的任務好多,陵川由木子昏睡,他自己又吞了好多咒靈玉。
要不是心中的正論還在,他早就受不了了。
馬上就七月份了。
陵川由木子有點擔心的望著他:“傑,有什麼事要告訴我們。”
夏油傑嗯了一聲,良久,略顯疲憊的聲音悠悠傳來:“由木子,你說,咒術師到底保護的是誰呢?”
這些天的任務讓他大開眼界。
被人欺淩至死的人化為咒靈複仇,而他卻要保護那些施暴的人。
重男輕女的家庭裏女孩剛出生就被掐死,他卻要保護那些愚昧的人。
那些,愚昧的,無知的---
猴子。
他要保護那些猴子。
果然,傑還是生出了那種想法啊。
陵川由木子握住他的手,夏油傑看向她。
她凝聚了實體,臉上帶著擔心的,溫和又包容的表情:“傑,我們不用保護所有人的。”
是啊,他們都是猴子。
“世界上有好人也有壞人。”
都是猴子罷了。
“我們隻要做好祓除咒靈的工作就好了。”
不想,不想再保護那群猴子。
夏油傑的正論在崩塌。
“我們隻是在工作,僅此而已。”
“工作...?”夏油傑茫然地問。
“當然,傑,不想做的任務,推掉就好了,我們沒有理由要保護每一個人。”
“讓他們自生自滅就好了。”
夏油傑突然激動起來:“可是我們是咒術師,我們生來就與常人不同!我們的使命就是要保護...”普通人。
“保護那群猴子?”陵川由木子微微笑著,吐出的話卻讓夏油傑愣住了。
“傑,我們術師隻管術師的事,非術師的事,應該由非術師來管。”
“我們的任務隻是祓除咒靈,保護普通人的事,應該交給警察叔叔來辦。”
夏油傑身體突然放鬆了下來:“你說得對。”
他沒有義務去保護那群猴子,他隻需要祓除咒靈,變得更強就夠了。
“傑,不要給自己帶上枷鎖。”
夏油傑覺得,他的心仿佛突然輕鬆了起來。
有什麼東西,從他的體內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