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風拂過臉龐,我和她靜靜的走在充滿夜色和路燈的小道上。回想起高三那年,我經常看著她。而我滿心滿眼的女孩總是喜歡看著窗外。我問她在看什麼,她總是回答一句“葉子。”
“輕羽,今天謝謝你的陪伴。我很開心!真的。”
我好像總是無法麵對著她主動說話。“沒事的,和你在一起我也很放鬆。”
我們靜默無言許久。快走到路口時,我突然停下腳步。前麵就是洛文心家。
“我可以抱抱你嗎?”我對她說。
雖然是在問她,可我卻不等她回答。我將人擁入懷裏。她身上似乎有魔力,擁抱她的我卻覺得擁抱了全世界。她將頭埋在我的肩頭,終是伸手環抱住我。這一刻,我無比激動,甚至有些顫抖。
昏黃的路燈下,兩個人緊緊的相擁著。“我多希望時間能永遠停止在這一刻。”可話到嘴邊卻是“我希望你平安。”
“你也是。”洛文心悶悶的回道。
她鬆開了環抱我的手,好一會兒她才說“謝謝你輕羽。”她對我展顏一笑,但眼中似有淚閃動。“我回家了輕羽,你也早點回去。”
“好。”我笑著對她說。
望著她離去的背影,心裏空落落的。我想追過去,但我沒有資格。“本就是從未擁有過不是嗎?是你一直念念不忘啊元輕羽。”可我還是好難受,晚風似乎感受到我的難受,我的眼前落下一片葉子。我一直站在路燈底下不肯挪動一分。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晚風提醒我,我的臉上有淚。我想一直停在這個路口,哪怕遠遠的看著也甘之如飴。突然手機發出消息提示音,我擦幹淨眼淚打開了手機,是洛文心發來的。
“到家了嗎?”
“沒呢,快了。”
“好,路上注意安全。”
我收起手機,抬步往家走,再次回頭看了一眼我們相擁的地方。“沒關係,我可以等。不是嗎?”
……
回到家給洛文心發完消息,我坐在沙發上發呆。
我突然看見我又回到了那個路口。我拿著一束梔子,站在路燈下,抬眼看著那個熟悉的人。那是我念念不忘,滿心滿眼的女孩。路燈映照著她的臉,她在我的不遠處停下。我們就這樣安靜的看著彼此。
我將手中的梔子遞給了她,她伸手接過。“你果然來了。”我笑著對她說,溫柔到了極致。
“是的,我收到了晚風帶來的愛意。聞見了梔子花香。”她也對我笑著。
那一瞬間,她仿佛在發光。我張開手,一瞬間梔子花香湧入我的懷抱。我從來沒有這樣覺得滿足,我多想這是真的……
“真的……”我呢喃著,突然清醒過來,眼前的畫麵慢慢開始破碎。“不!不要!”我開始手足無措,變得逐漸暴躁。
眼前的一切都讓我無比煩躁。“怎麼樣,我說了,你壓根就是個膽小鬼。”我抬頭看著那人,那人還在說著“你就隻是一直在自我感動罷了。”
“不!你閉嘴!閉嘴!!”我對著她大吼著,把手邊能摸到的東西都砸了過去。可都是徒勞,她還繼續的說著,不斷的說著。下一刻,我衝過去想讓她閉嘴,但我磕到了桌角,朝地麵摔了過去。
摔在地上的我,徹底清醒了過來。我意識到我又犯病了。頭疼又開始疼了,那種骨頭縫裏都泛著疼,腦中的神經不斷的跳動。
我連站起身都快要做不到,這一刻我是那麼的疼那麼的無力。但她是那斑駁的光,當光照在那根神經上,最後一根神經搖搖欲墜,卻始終沒有崩斷。
我再次撐了過來。手腳發軟的去找藥。吃完藥後,我收拾了地上這一片狼藉,邊收拾邊忍不住哽咽出聲。為什麼這些美好恬靜的畫麵不是真的?為什麼我這麼懦弱?一想到這些我就淚流滿麵,悲傷的喘不過氣。
“洛文心啊洛文心,我真的好喜歡你啊,從第一麵開始就為你動了心的啊。可我從沒對你說過。”
“洛文心,你知道嗎?我喜歡你,卻從未對你說過。這滋味太苦澀了,苦的我想放棄。可一想到你對我笑的樣子,我就知道我無法做到了。我想讓這份由初見而產生的愛,延續到我生命的最後一秒。遇見時,都是我們最好的年華啊。我青春裏的美好,你的身影幾乎占滿了。”——5.18
我顫抖著手,寫下日記。拚命忍住眼淚,不想讓眼淚落在紙上暈花我對她未說出口的愛戀。
想起今天洛文心說的“它就像蹦極一樣,是一場不會死的自.殺。”時,我突然就想要毀滅一切。和她在這場毀滅中盛大的相愛。事實上我的確這樣想了。
毀滅,死亡,未說出的愛,每一樣都讓我足夠崩潰,失去理智。我清晰的感受到我的狀況越來越差。可是我能怎麼辦?
“洛文心,我快堅持不下去了。我說的不是愛。是你成為了我的精神支柱。”我腦海裏,不斷的閃現出她的樣子。躺在床上的我手腳冰涼。枕頭也一片濕冷。
“倘若和你已經在一起了,我是不是就不會這麼難受了啊。”我將頭悶在被子裏,身體蜷縮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