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衣而睡,一夜安眠。
上官顏看向枕邊空空的席,出神良久,昨晚又是睡在一張床上,隻是宋寒宴沒有碰她,按照他的軸性,隻怕真要等到大婚再行這房中之事了。
穿戴整齊之後,坐在梳妝台前看著鏡中女子,眼前的女子生的實在漂亮,清純中帶著一絲嫵媚,是多年的風韻歲月加持而來。
上官顏拿起了策論,又細細研讀起來,整整數月未踏出房門,她學的極快,天賦是很好的,短短數月看了許多治國之策。
這數月來,宋寒宴常常過來探望,不是送吃食就是送些女子愛用的物什,宮中人慣是會看眼色的,遂對上官顏都恭敬起來。
“你,過來。”上官顏瞥了一眼身邊的人,招呼她上前來。
這數月來除去看書習字,她也觀察了這宮裏進進出出的丫鬟太監,暗中篩選了一番。
“你叫什麼名字。”
“奴婢憐幽。”
“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的近侍了。”
“奴婢惶恐。”憐幽看了看上官顏,麵露恐懼之色。
“奴婢年紀尚小,恐怕不敢擔此重任。”這也是一番實話了,憐幽想到自己剛入宮,實在不太穩重。
“我看你可以。”上官顏微笑著,在憐幽眼裏卻是無限春風。
如此溫柔的主,竟讓自己做了近侍,趕忙起身謝恩。
“奴婢萬死難報姑娘大恩,必定好好侍奉在側。”
“無妨,以後盡忠便是。”上官顏看著憐幽,露出欣慰的笑。
“你去將院裏的人一一畫幅特征小像,並把名字記錄下來。”
“姑娘怎知我會作畫…”憐幽實在是意外,她從未在姑娘麵前作過畫啊。
“你的手像是會丹青的手,手心的暗繭比起握筆之人位置略向上且繭更薄。”一番話下來憐幽更敬佩姑娘了,眼神中閃過一抹欣賞。
十幾分鍾後,憐幽帶著整理的成果重回了房中。
“姑娘,畫好了。”
“很好。”
上官顏拿起筆來在紙上勾勾畫畫,最終請憐幽去院子裏宣布結果。
隻留下了太監兩名喚江複和江德,侍女兩名喚憐幽和惜芷,剩下的幾名老實本分的宮人在外院伺候。
“姑娘,我也是宮裏的老人了,您都未跟陛下提起過此事,怎麼就擅作主張撤了老奴的職呢。”
門口鬧出不小動靜,先前的掌事姑姑淚眼婆娑的來到上官顏麵前。
姑姑想說穿了奴籍出身的青樓女子,沒見過什麼世麵的,隨便裁了人,搬出陛下來也就作罷了。
“姑姑,我壓在櫃子裏落灰的那根金釵可是在你房中。”
掌事姑姑聞言嚇的一身冷汗,她竟知道自己拿了那根最不起眼落滿灰塵的簪子。
“姑娘…”
“姑姑莫怕,我並不想和你計較,這名單上裁的其他人,我也無心去一一發落,但或多或少都有把柄在我這裏。”
掌事姑姑的汗更多了些,卻仍盡力支撐著。
“你們各謀了差事,隻不留在我房裏便是,否則哪一日我心情不好了想計較起來,就把那些把柄翻出來,把犯錯之人都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