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他親緣涼薄,總是孤孤單單一個人,孤單的來,孤單的去,也沒關係的吧,征戰的路上受傷太多,他雖用了藥膏盡力沒留下什麼痕跡,傷口卻深入骨髓,他眸子微閉,承受著骨中斷裂的痛苦,坐在她榻前的楠木桌上,緊緊的握住手中的玉佩,那是她路上隨手買的,她自己忘記了,卻被他偷偷撿走,一直係在裏衣內側。
反噬很厲害,他微微躬了躬身子,看著榻上的女子,嘴角微微上揚,這一身傷,是功勳,也是他和她同生共死的證明,每一次他覺得痛的時候,他都在想,這是她送給他的禮物。
如果以後都不可以在一起了,那是不是,這些傷,是她唯一給他留下的東西,是不是疼的厲害的時候,他還可以閉上眼追溯與她的那些回憶,這樣,夜就沒有那麼冷了。
他疼的冒汗,最後蜷縮在桌上,身軀高大,顯得有些狼狽,他的頭靠在桌上,斜眼看著床榻上的女子,眼中充滿了溫柔。
手中玉佩緊握著,他喃喃自語道:\"我愛你,上官顏,謝謝你,給了我這場大婚。”
早晨,侍女敲門進來,他對她說:“這裏不用伺候,無礙,退下吧。”
獨自坐在床沿,他麵色憔悴,想觸碰她,卻又收回了手,溫情的低聲說道:“此生峋煜再不會愛第二個人。”
即使,她聽不見。
他想低頭吻她,可是卻又不能,隻能靠近她,距離越來越近,偷偷將她的手握在自己手裏,緊緊地握著,看著兩隻手交疊,骨節分明,又偷偷抽開。
他知道她不愛他,她不會回應他,不想跟他在一起,可是他卻再也離不開她了。
起初,他以為她是一朵漂亮的玫瑰,可以讓他養成,帶在身上,可現在,是他離不開她了。
如今他們之間是多麼荒唐呀,他永遠隻能陪伴在他身邊,他對她的愛未宣之於口,但日月可鑒。
他伸手替她伸手擋住從窗外滲透進來的光,避免她被直射,她能多睡一會,他會開心,她總是不愛惜自己的身子。
骨子裏的疼,身上傷口的反噬還沒有結束,這些她都不知道,他也不想讓她知道。
他會保護好她,他會讓她幸福快樂的過一輩子,讓她能夠站在巔峰俯瞰眾生。
他會把所有最好的給她,不求回報,因為他愛她。
顏顏,你知道嗎?
我真的,很愛你。
他的目光看向她白皙的臉頰,唇,落在她眉間,鼻尖,額頭......
你知道嗎?
真的很愛很愛。
......
他靠在床邊緩緩蹲下身體,長長的發垂下,表情有些頹廢,發絲淩亂,他用手捂住胸口,呼吸困難,痛楚難耐,臉色蒼白如紙,身形搖晃,仿佛隨時會跌倒在地上。
他的心很亂,亂的不行,她不能讓她擔憂,所以隻能忍著,強撐著,過了許久,身上的痛才消散了一些。
他苦笑著,也是,自己的身子不好,跟她長相守,是奢望吧,也隻能耽誤了她,這樣守著她也好。
身上的痛好了些許,他關上門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