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縣郊外,一處隱蔽的宅子裏。
幾個中年男子圍著酒桌喝的醉醺醺,各個笑的合不攏嘴。
“崔兄果然有辦法!”
陳廣盛拍著肥厚的手掌,笑的渾身肥肉亂顫。
其他富商跟著附和:“不愧是崔兄。”
崔豐和表麵不在意的擺擺手,心裏卻很高興。
前幾日和這幾個富商合力,派出貼身心腹,攔住了去首府的饑民。
手下十分得力,巧舌如簧,將清河縣說的天花亂墜。
什麼稻米有的是,免費隨便吃,首府有已經很多人了,再去也吃不上啥。
餓了許久的流民,聽說有吃的,哪能抵住誘惑,紛紛跟著他們來到清河縣。
開始縣令還想用許司南的糧食堅持著,等著首府的救援。
崔豐和早就派出另一波心腹,到梅嶺毀了官道。
在縣城內讓人放火燒糧倉,鼓動流民製造混亂,使得糧倉損失慘重。
第二日縣令就來找他們幾個富戶買糧,如今銀票到手,別提多高興了。
陳廣盛舉著酒瓶子,搖搖晃晃站起來:“我敬崔兄!”
本以為屯的糧食都砸手裏了,沒想到情況反轉,賺得盆滿缽滿。
“第一崔兄料事如神,知道流民去府城。”
“第二崔兄有勇有謀,組織手下燒糧倉,逼得縣令沒辦法”
“第三崔兄神不知鬼不覺,毀了官道,糧食運不進來”
“咱們兄弟成了清河縣唯一有糧食的!縣令不找咱找誰!”
眾人紛紛起身,都舉起酒杯,高聲奉承著崔豐和。
以前崔豐和和他們是酒肉朋友,整日吃喝玩樂,沒看出來還有這本事。
丟了裏正的位置反而變聰明了,一下成為幾人的主心骨了。
“崔兄最了不起的是,雖然家裏糧被偷了,但很快能弄來100石。”
“這次崔兄賣給縣令的最多,價格也低,我看您很快就官複原職了,老弟提前恭喜您!”
崔豐和謙虛的擺手:“糧食是我二弟的,恢複官職是沒有的事”
事情如此順利,多虧了老爹提點。
他笑著舉杯一飲而盡,但笑意未達眼底,時不時望向門外。
幾個富戶中隻有沈達,笑容牽強,沉默不語。
他悄悄靠近崔豐和,低聲道:“崔兄,李大力被抓有兩日了,會不會供出我們?”
崔豐和微微搖頭:“你放心,他妻兒都在我手上,不會出賣我們。”
沈達微微鬆了口氣,臉色好了不少,他小舅子在縣衙當差,消息靈通,提供不少情報。
例如衙役的人數、分布位置、行動部署等等,包括抓住什麼犯人。
“老爺”崔家管家崔海生,一臉喜色,急忙跑進來,在崔豐和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好!”崔豐和高興不已,一下起身:“兄弟們,禍害我們的小賤人被我抓到了!”
幾人都喝蒙了,一時沒反應過來。
“是許司南?”沈達一臉驚恐,跟著站起來。
“正是”崔豐和笑著點頭,大步離開,走向廂房。
沈達臉色變白,身體微微晃動,他本以為崔豐和隻是引來流民,不是太大的問題。
結果縣令還是不買米,崔豐和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讓人燒糧倉,毀官道。
這已經是殺頭的大罪了,現在竟然綁架百姓,越來越喪心病狂了。
沈達扶著胸口,事情完全超出了預期,越發不可控製,怎麼會變成這樣?
許司南感到被扔到地上,疼痛讓她清醒了一點。
她拚命想睜開眼睛,可身體好像不聽使喚一般。
這是哪裏?她是怎麼了?難道又穿越了?
不對,忽然想起她本來在家附近的河邊洗衣服,突然後腦勺一陣劇痛。
她被綁架了!
許司南一下子清醒了些,是誰?流民?盜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