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崢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心口似乎被人插了一刀,疼的喘不過氣。
難道這些時日都是他在自作多情嗎?許司南的關心、溫柔都是錯覺嗎?
許司南知道他誤會了,立刻解釋道:“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司南心中當然有公子。”
裴崢瞬間活了過來,捂著胸口慶幸,嘴角不自覺的上揚:“為何不願?”
“現在不是時候。”
許司南若是跟著裴崢入府,裴崢自然會善待她,但府中和京中的其他人可不是良善之輩。
裴家是名門望族,多少京中閨秀盯著裴崢,怎會忍受鄉下來的漁家女獲得公子垂青。
裴府人多在朝為官,人均八百個心眼,特別是他二哥,可在史書中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許司南想發家致富,成為女首富,不想參與宮鬥宅鬥。
“那是何時?”裴崢眼中閃過困惑,既然心中有他,為何不願去京城?
“當我擁有足夠的實力和資本”
許司南鄭重道,眼中閃著自信和篤定的光芒。
總有一天,她能實現理想,獲得舉足輕重的地位,任何人都不得小覷。
到那時,她可以自豪的與裴崢並肩而立,沒人敢質疑指摘。
“好,我等著那一天。”
裴崢看著容光煥發的少女,原來自信的女孩這麼美麗。
他堅信許司南能成功,不需要理由,並期待著那天的到來。
——
山頂上,一座精致清雅的宅院剛剛落成。
院門正對大海,三麵翠竹環繞,海景、山林盡收眼底。
裏麵是兩進的院子,臥房舒適、書房雅致,院中還有涼亭、假山。
裴崢看著建成的宅院頗為滿意,恩師應該能住的舒適,但願身體能好轉。
“您看怎麼樣?還缺什麼嗎?”
程元晦咳嗽兩聲:“挺好的,什麼都不缺了,你有心了。”
裴崢能不遠千裏送他到濟州,已經盡了學生的本分,沒想到還專門建宅子,倍感欣慰。
“趕快回京吧,再不回去,真趕不上會試了。”
程元晦不知催促了多少回,可裴崢總是找各種理由回絕。
見裴崢低頭,看向山下的人家,以為他走神沒聽見。
生氣道:“難道真要為師拿鞭子趕你不成!”
“……”
裴崢無奈,一輩子隻會做學問的恩師怕是都沒摸過鞭子吧。
“學生很快就走”
“別很快了,今天就走吧”
“不用這麼著急吧”
裴崢看著山下,許家人來人往忙著建房子,一抹鵝黃色的身影格外耀眼。
程元晦一陣頭痛,差點沒站穩,怒火中燒:“還有半個月就會試了,濟州到京城千裏之遙,你能飛回去嗎?”
“文宇,去牽馬過來,你家公子也沒什麼可收拾的,現在就啟程吧。”
程元晦看見裴崢油鹽不進的樣子,知道多說無益,直接吩咐道。
文宇也擔心公子趕不上會試,立刻照辦,牽來馬匹。
“公子,屬下早就收拾好行囊了。”
裴崢歎口氣,知道今日非走不可了,深深看了眼山下,與恩師告別。
來到山下,看著忙碌的許司南,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渾身充滿幹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