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頂院落裏，得到消息的程元晦笑容滿麵，嘴角都快到耳朵了。
“太好了，我的學生真出息！”
他激動的滿臉通紅，眼冒精光，不停的在院子裏走來走去，似乎整個人都變年輕了。
“三元及第，足夠載入史冊了！”
許司南還沒進門就聽到聲音，她想說您學生靠經商也載入過史冊。
小童帶著許司南進來，她笑著一禮：“程先生，叨擾了”
“阿南，快過來”程元晦招手道，他急需有人分享快樂：“知道消息了吧”
許司南點點頭：“恭喜先生”
程元晦擺擺手：“我一個貶謫之人，無所謂了，真沒想到裴崢這麼出息！”
小童端著茶水過來：“先生，您都自言自語一個時辰了，喝口茶吧。”
“……”程元晦略有尷尬的坐下喝茶，天大的好事，他高興一下怎麼了。
“我在京中的舊友說裴崢的文章寫的極好”
“洋洋灑灑，字字珠璣，對問題分析的鞭辟入裏，更可貴的是，提出的對策切合實際”
“特別是關於的西域，好像去過當地一樣，一般的學子都比不上……”
程元晦沒一會又開始興奮了，止不住的誇獎。
“殿試表現的更好，皇上止不住的點頭，將禦用硯台賞給他，之前狀元都沒有如此殊榮啊”
“京城人開始還頗有微詞，覺得裴崢是靠裴家勢力，靠進獻瑞獸。”
程元晦冷哼一聲：“聖上親口稱讚裴崢文章，並讓眾人傳閱，才讓那些宵小之人閉嘴。”
“先生所有甚是，那些人不過嫉妒裴公子罷了”許司南附和道。
看著程元晦心情極佳，氣色都變好了，說了半天也沒咳嗽，似乎咳疾都好了不少。
“先生，這是極品血燕，對您的咳疾有好處。”
“上次給您的暹羅藥，服用了嗎？”
既然答應裴崢照顧恩師，許司南自當盡心盡力。
程元晦讓小童接下燕窩：“服用了，效果很好，夜咳都好了，你有心了。”
他早就看出裴崢對眼前的少女不一般。
裴崢提到她的次數越來越多，每次都帶著笑意或者欣賞。
程元晦知道裴崢眼高於頂，看不上一般貴女。
這說明對這個漁家女動心了。
程元晦雖是正經儒士，但思想並不僵化。
裴崢走後，許司南時常來拜訪，舉止有禮，談吐不俗，對他照顧有加，是個很好的女孩。
而且敢到暹羅闖蕩，並願意捐糧賑災，這樣的勇氣和善心，非一般女子可比。
“先生客氣了，裴公子很快會入仕，相信他會實現您的政治主張和理想。”
程元晦神色變得鄭重，看向遠方，眼神逐漸深邃。
多年前入翰林院開始，他一心為國為民，提倡輕徭薄賦，整頓吏治。
對於有問題的官員，無論是皇親國戚還是封疆大吏，都毫不留情上書彈劾。
為了百姓，他殫精竭慮，實地調查，多次上奏皇上。
可換來的呢？被貶偏遠的濟州，送行的人隻有裴崢一個。
程元晦自嘲的搖搖頭：“裴崢仕途順遂就好，不能像我一樣。”
“裴公子是您的學生，他的學問、理念，對待政事的看法，都是您教授的。”
“他一定會實現您未實現的理想，踐行您的政治主張。”
許司南堅定道：“裴公子機敏，有城府，定能達到目的的同時保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