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是哪個兵哥哥過來換班。
她紮了一個馬尾，一件藍T加一條長褲，看上去幹淨簡潔。
“你…”我不知道先問什麼，太多問題想要問她。
她看我的眼神很平淡，就像不認識我一樣。
“楊…”是楊京，還沒等我叫出她的名字，
“我把陸子欣帶走了，你，要一起走嗎？”
“我們辛辛苦苦不就是為了到這裏來嗎，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們是我們，不包括你。不走就算了，我就是順便問一下。”她說完就要走，又補充了一句，“你當初到底為什麼要帶上薑薈？為了讓她更痛苦嗎？”
她走了。
我愣在原地。
為什麼嗎？
她要問的應該是，為什麼我要離開她們。
因為我的家人和那個小女孩吧。也因為我的能力隻能到那個地步了。這是我所做的取舍。
薑薈…死了…
其實連我自己也不相信我的情緒居然會這麼平淡，可確實如此。我隻是做了個噩夢。我甚至因為呂奉不相信我，就哭了。薑薈死了，我卻一滴眼淚都沒掉。我似乎一直都很冷漠，也很莫名其妙。
沒過多久，換班的過來，我告訴他呂奉說自己低血糖，他就把他扛下去休息了。
隔天早上。呂奉告訴我，跟我一起進來的另一個女孩，逃跑了。
應該是陸子欣，楊京把她帶走了。
他還說，在那層值班的戰友為了阻止，在手術室搶救了六個小時，才活過來。
我感歎道，
現在就剩下那一家三口和我了。
“明天，他們就回來了。”
“如果，檢測出來我有問題，會怎樣？”我擔憂地問。
“被總部帶走。之後就不知道了。”
“為什麼不告訴他們你暈倒的事？”
“低血糖而已。”他淡淡地回我。
我抬眸，好想從他的眼睛裏看出些什麼。可人的眼睛是不會說話的。
“喂。”
“我在，你說。”
“那天，你們一開始抓到了多少人？”
“十七個。”
“我們一行人，十二個。我所知道的，有兩個是自變體。可正常人隻有九個。還要算上另外五個…如果…你們搜查的不夠仔細，漏掉了某個正常人，或者在那段時間有人被殺了，那一群人裏我不知道的喪屍的數量隻會更多。”
我雖然沒有流鼻血什麼的，可心裏總覺得不遠了。我遲早會變成那樣吧。
“哎。”我捏了捏他僵硬的臉。
“嗯？”
“總部那個什麼檢測衛星，是不是進行的都是大範圍檢測？”
“當然了。嚴格意義上也不是衛星檢測，是靠衛星做定位，這隻是第一步而已。剩下的程序屬於軍隊機密，我們是了解不到的，隻讓對外這麼解釋。”
“那到時候，整個醫院的人都要接受檢測吧。”
“對。”
會有多少個正常人呢。
…
“哎，你剛說對外這麼解釋。”對我是對內唄。
“不然呢？”他慢慢靠近我，結果頭盔磕到了我的腦門，我矯情地“嘶～”了一聲，他便雙手扶到我的大腿，把我抬坐在窗台上，抬頭吻了上來。
…
我承認這樣有點快了。可我說不定明天人就沒了。我下賤，我知道，我認錯，但我不改。
而且他，真的不錯。
我以為我對當兵的都有好感，但接觸了才知道，我喜歡呂奉。
況且我勾引了他那麼多天，接個吻當獎勵不算過分吧。
想到這，我抬手摟住他的脖子，舌頭也不老實地舔了舔他的小虎牙。他發現我主動之後，卻離開了…
我翻了個白眼，朝他嗤笑一聲。
他也抬頭看著我笑。有點好看。勉強原諒他一下。
非常不巧的是，對講機響了。
說是下邊有喪屍朝醫院這邊過來了。要集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