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是?”老張指著照片上的尤粼粼問道。
花藝老師看向他手指的地方,“她就是粼粼,我們是很好的朋友。”
向鈺和尤粼粼是同寢的大學同學,兩人都是津沽大學商務英語係的高材生,在校時候也算品學兼優。大學畢業以後,兩人又進入同一家外貿公司工作,關係一直很親近。
向鈺家境比較優越,因為受不了公司裏的虛與委蛇,便在家裏的資助下開了一家花店,雖然事事都要親力親為,但她興趣所在也樂得其所,慢慢的又把花店開成了花藝教室。
尤粼粼則接受了方賀的追求,兩人戀愛不久便結婚了。
說到這裏,向鈺輕輕歎了口氣,“其實方賀的外貌並不優秀,相反粼粼卻高挑美豔,別看她現在清麗素雅的樣子,年輕時的她嬌媚動人、又聰明剔透,很招人喜歡。”
鄭柏弘回憶起初見那天,尤粼粼跟在方賀身邊哭得淚流滿麵,甚至無法清晰的講述女兒失蹤的經過,他實在無法想象尤粼粼既聰明又獨當一麵的樣子。
向鈺的聲音再次響起,“不過,方賀是我們的大學學長,大家知根知底,而且他周到有禮,在粼粼懷孕後又主動承擔起養家的責任,一直到現在。大概也算良配吧。”
在旁人眼中,方賀和尤粼粼是一對模範夫妻,男主外女主內。方賀很少生氣甚至紅臉,總是一副笑吟吟的好脾氣模樣,尤其鄰居太太們私下沒少羨慕尤粼粼,尤粼粼自己也總開玩笑說“命好”。
“您說,大概,是什麼意思?”鄭柏弘聽出向鈺聲音裏的惋惜,出口問道。
方賀自然是做事周到的,逢年過節總是會開車帶著妻子女兒一起去看望娘家親戚,走街串巷大包小包的送些禮物,尤粼粼在親戚麵前也麵子十足。
但是,這些也隻是他對長輩的尊重,或者說是他對這個家庭的責任。
而在他和尤粼粼的關係裏,他們早早就不再是對等的關係。
做家庭主婦的幾年裏,尤粼粼不再工作,都是靠方賀供養著。漸漸的,方賀開始嘲諷她和社會脫節,尤其工作裏遇到不順心時會埋怨她沒用。尤粼粼在兩年前就知道方賀出軌了,但他照常每晚回家、對孩子也依舊耐心,在旁人眼裏依舊是好丈夫好父親。
“其實我也勸過她,離婚算了。”向鈺嘴角扯出一絲苦笑,“可是粼粼大概已經成了方賀籠子裏的金絲雀,不敢飛了。”
“而且她從小沒了母親,一直寄養在小姨家裏,她家那些親戚一直偷偷叫她掃把星、拖油瓶,他們如果知道粼粼離婚了,肯定又會是一副落井下石的嘲諷嘴臉。粼粼害怕自己的婚姻失敗,也害怕成為親戚之間的笑話。”
“所以她雖然會和我抱怨,卻也說,她和方賀之間是沒有什麼感情了,不過男人大多如此。畢竟方賀是敏敏的親爸爸,總比以後找個繼父什麼的要好。”向鈺輕輕歎口氣繼續說道:“隻是後來,敏敏出事了。”短暫的沉默蔓延在幾人之間。
“那件事發生後,我擔心粼粼一個人在家會胡思亂想,就總是叫她來教室幫我,畢竟我剛開店時都是她陪我忙前忙後,她在這方麵也一直很有研究,就算是幫她找點事做、寬寬心。”
警車上,鄭柏弘和老張相對而望,“怎麼看?”老張率先開口,“是不是太巧了點?”
鄭柏弘沉默著,隨後發動車子,“先回局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