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楚邊境的戰事膠著,聞人屠已經三天沒合上眼。
“想不到我一介武將過了文試之後竟然還要寫字,真是荒謬!”
男人笑著搖搖頭,但卻沒有停下手中筆。
“難得你這個殺神還寫的一手好字。”旁邊書生氣風發的少年說。
“張青陽啊張青陽,你家先生讓你來是幫我鞏固疆土安頓人民的,不是讓你一天跟在我屁股後頭挖苦我的。”聞人屠頭也不抬,依舊奮筆疾書。
“要我說像你這樣隻會殺人打仗的爛人就應該每天衝到前線上殺敵,在這跟皇上較什麼勁兒?”
“這些廢話也是你家先生教你的嗎?”
少年微微一笑,手中掐了個訣。
“喲!你猜我這一卦怎麼樣。”少年對將軍說。
“不怎麼樣。”
“嗯!猜對了呢,我算你不會死在戰場上。”
“這不是挺好的嗎?”聞人屠抬起頭,看向站在硯台旁的少年。
少年向硯台中墨水伸出手,輕輕用手指蘸了些墨,把手指放進嘴裏嘬著。
時不時還低頭沉思。
聞人屠有些不耐煩。
一封書信已經寫好,印上章印,合上寫滿字跡的宣紙。
上麵紅紅的五個字。
孔雀南親王。
“我希望你每次幹正事兒的時候都她媽幹到一半!”
少年咧開嘴,嘴角瘋狂往上揚,開口大笑不止。
“你能別笑了嗎?讓人煩得很!”
少年沒聽,又蘸了更多的墨水往嘴裏送。
“你他媽再吃我用你當筆杆子寫字!趕緊給我滾!”
少年笑顏還在,灰溜溜地走了。
這時座椅後簾幕中走出一人。
此人膀大腰圓,戴著一副刻有斬梟圖騰的麵具。
“橙之?”聞人屠問。
“是我。”王橙之拍了拍自己的肚子,說。
“南蠻那邊暗子準備好了,你去接應吧。”聞人屠話畢,寫完書信,伸手交給王橙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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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疆在煙雲大陸的最南方,無數貼近自然的異獸與蠻人在此地搏殺,從而爭搶適宜生存的領地。
新楚在西南地區,所以項辰需往西北方向走。
一行人在鮮有人煙的雨林中行走,八名奴隸扛著兩座大轎,一座金碧輝煌,另一座就顯得又些遜色。
雙眼纏黑緞的少年躺在華麗的轎子中,旁邊一名侍女滿頭大汗地給少年扇風,不敢有絲毫怠慢。
一行人中,除了八千名蠻人力士,還有一隊隨行的蠱師。
蠱師,人族掌握的資料更少。
蠻人部落中的每一個部族中蠱師和生長多個肢體的勇士隻會有一人,蠱師必須是女性,勇士必須為男性。
他們被一個部族中成為聖男聖女,被譽為被神眷顧的子民。
但項辰是個異類。
他同時掌握著多肢和蠱蟲的力量。
並且他還修煉大道。
但多長出的六條手臂卻被他自己在成年時斬斷。
理由是不好看。
這就要提到他為什麼能將這三種截然不同的力量同時修煉了。
他用力道與霸道將圖騰之力增幅,再將被他控製的蠱蟲碾碎,與一種樹液一起融合,然後紋在身上。
但這種方法無時無刻不在承受著巨大的痛苦,對肉體的強度和意誌力要求也極高。
這裏還要提到重瞳。
體者,不詳也。
重瞳者,體中至尊。
重瞳是唯一一種從出生就自帶的修行體質,赤為佳,金次之。
重瞳為本體帶來的影響十分之大,不僅在本體出生時就潛移默化的增強著體魄,每隔一段時間都會在本體內自行鐫刻霸道道痕。
可以說身負重瞳者在出生起就無時無刻不在修煉。
一起的還有一隊跟在最後麵的奴隸,這些奴隸大多數都是人族中的修士。他們身上大多都有些許增幅力量的紋身。但確實要比蠻人身上的更加粗製濫造。
其實圖騰之力的本質就是把道痕具像化,鐫刻在皮膚上的一種手段,可以變向增加承載道痕的數量。
這些奴隸都帶著腳鐐手銬,眼神渙散,早已失去了對生的希望。
麻木,就是他們的代名詞。
他們身上的鐵索隻會在戰爭需要炮灰時被解開。
然後死亡。
但他們其中一名滿臉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雖然邋遢,但神采奕奕,鶴立雞群。他與其他奴隸格格不入,身上的圖騰也更加精細,甚至比一些蠻人戰士都要細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