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驚竹一行人經曆著吳越紛亂的事務時,今日的擺渡人酒館閉門卻格外的早。
吳縣城郊,有一江,直通東海,名為渦。
這條江可謂綿延不絕,源頭便是回鶻聖山,和泉山。
渦水途經多國,最後在臨近越縣時綿延出一條支流,名為璿河。
此時的王畔行,白衣儒士和擺渡人酒館在璿河邊垂釣。
王畔行嘴邊叼著根煙,不時地咂吧幾口,靜靜等待著魚兒上鉤。
“我說,等了一個鍾頭了,天都黑了,還不上魚。”白衣儒士滿腹牢騷,托著下巴煩悶地說道。
王畔行吸了口煙,將煙霧深深吸入肺中。
“你著什麼急?晚上等著喝湯就行了。”
“聽說納蘭教和漠北王庭那邊都來人了,麻雷死後這份傳承,倒是惹得一身腥。”
王畔行笑笑,倒也沒說話。
“唉。當時你在軍部的光芒也是難掩。若非那件事,這最強修行者的位子…………”
王畔行眉頭死死鎖住,擺了擺手道。
“往事不必再提。”
這時,漂在水麵上的魚漂忽地沉了下去,王畔行手上的魚竿也隨著魚漂一齊下沉。
王畔行敞開大笑,道:“哈哈!上鉤啦!”
白衣儒士長舒口氣。
魚,上鉤了。是一條兩斤六兩重的大鱸魚。
“正適合煲湯。”酒館老板笑著看著。
“鑫哥,晚上煲湯!”手上拿著左右擺動著,掙紮著的鱸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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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正式降臨在這片土地上。
隱藏了自身修為的金天難掩一身暮氣,李驚竹推測,應該是那次斬殺另一位法尊除名者留下的後遺症。
金天一步一步走著,在前麵,步履蹣跚。
山上不時傳來幾聲金天養的“小寵物”的低空嘶鳴。
“咦~有點嚇人。”錢君辭拉緊了被冷風衝個透的紅衣。
李驚竹的手一直都搭在刀柄上,嚴陣以待。
“不過是幾隻小貓小狗小雞,看把你嚇的這副模樣。以後怎麼接管這麼大個國家?”
………………
場麵頓時有些詭異的淩亂。
此時此刻,哢哢幹草被踩碎的聲音打破了這份淩亂。
“喝…喝…”
黑暗中浮現出一雙雙綠眸,閃出詭異的火花。
冷到發抖的麵孔一張張出現。透過月光,李驚竹終於看清了那些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是一群黑狼。
猙獰的骨刺從他們的脊背上突出,刺穿皮肉,腐爛冒膿。
陣陣低喝從流著黃色的口水的嘴裏發出,饒是李驚竹也不禁發出一陣陣惡寒。
他皺著眉頭對金天問道:“這到底是群什麼東西?”
金天仍是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道:“我就是個上山采藥的農夫,我怎麼知道?”
錢君辭翻了個白眼。
“到你出場了,皇甫氏的小王爺。”上山采藥的農夫退到李驚竹身後,道。
李驚竹抽出腰間長刀,橫在身前。
他回頭側眼看向金天,道。
“劍尊大人是想看後生隻用斷八荒,還是怎樣?”
“我隻想看斷八荒。”
李驚竹回過頭笑笑,身軀半蹲,橫刀向蒼狼。
他觀察著狼群。
“一共三隻隻,不多不少。頭狼的骨刺尤為大,個頭也比餘下兩隻高個半頭。”
狼群以一字型一字排開,最左側和最右側的黑狼率先耐不住性子,一先一後衝向李驚竹,張開血盆大口。
李驚竹不退反進,俯下身子接近右側黑狼,橫斬一刀,黑狼側身翻滾躲過,左側黑狼瞧準時機,側翼撲出。
李驚竹利用這一刀的慣性繼續發力,轉身向左側黑狼發難。
左側的黑狼急刹住,後蹬兩步。
李驚竹麵露笑容,三步並作兩步,反手將刀柄狠狠敲在狼頭上,黑狼隻覺一陣暈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