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上回。
李驚竹悠然自得地斜靠在廢墟之上,隻是靜靜地看著他們之間的爭鬥,隻是看著而已。
慢慢的,一群人變成四五個人,後來又加入兩人。
最後,隻剩下那兩人。
“哥,這群人也太難殺了,悍不畏死啊。”阮卿撇了撇嘴,甩了一下沾滿血肉的右手,笑著道。
“這群人都是些亡命之徒,為了目的不擇手段啊。”阮吾感歎一聲。
這句話李驚竹深有體會,無論是罪城還是兒時對戰的死囚,全都是豁命的主。
但也隻能是說為了活命而豁命。
阮吾手中握著一卷完整的卷軸。
“哥。這到底是什麼?”
阮卿從阮吾手中大大咧咧地拿下那個卷軸。
神識入卷。
阮卿鄙夷地道:“切!我道是什麼,原來是魂道煉神的手段。”
“給門裏的弟弟妹妹們增添點手段也算不虧。”
這些話語一字不落全都傳入了李驚竹耳中。
如今他的五官感知能力已經強大到令人瞠目結舌的程度,即便是與仙獸相比也毫不遜色!
這一切都要歸功於那獨步天下的道門鍛體之法。其玄妙之處實在難以用言語描述。想來若換成其他修煉途徑,恐怕非得耗費數十年乃至更久時間去苦心鑽研、日積月累,才有望企及這般高深莫測的境界。
殘磚斷瓦旁,是破碎骨肉撐起的皮囊。而始作俑者卻是無所謂,這就是底層修士的生存法則。
而就在此時!突然之間,李驚竹身前那片原本殘破不堪、滿是塵埃與瓦礫的廢墟之中,竟開始閃爍起微弱但引人注目的點點光芒。這些光芒仿佛從深埋地下的寶藏中泄漏出來一般,神秘而誘人。
阮吾和阮卿兩人幾乎同時察覺到了這一奇異現象,並本能地將目光投向了李驚竹所在的位置。
當他們的視線落在李驚竹身上時,他們才發現原來這個一直被忽視的人此刻正站在那片散發著奇異光芒的廢墟前,一動不動,宛如一尊雕塑。他的身影在光影交錯間顯得格外突出,仿佛與周圍的環境融為一體,又似超脫於塵世之外。
此時,李驚竹也抬頭看向阮氏兄弟二人。
三人目光交錯。
他旋即站起身,苦笑一聲,“樹欲靜而風不止啊…”
“這人什麼時候出現的?怎麼一點氣息都沒有露出來?”
阮卿看著眼前站著的大活人,心中充滿了疑問和困惑。他的頭上仿佛掛滿了一個個大大的問號,眼神中透露出迷茫和不解。他試圖合理化眼前突然出現的李驚竹。
“看不出跟腳啊……”
阮吾說完,抬起手示意弟弟別過去。
“光是看著站姿就知道他強的可怕…”
阮卿感歎一聲,擼起剛放下的袖子摩拳擦掌,心中戰意呼之欲出。
正所謂風過林梢,聲如鶴鳴;草伏原野,勢若驚兵!就在這緊張到令人窒息的時候,恰如其分地印證了那句古話。此刻,氣氛凝重至極,仿佛連空氣都凝固了一般。而那三位身影,則宛如三座雕塑般靜靜地對峙著,彼此之間的距離雖然不過數十步之遙,但卻給人一種無法跨越的錯覺。他們的目光交彙之處,似乎有火花四濺,然而每個人都保持著高度的警惕和克製,誰也不敢輕易打破這份詭異的平衡,更無一人有率先動手的意圖。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周圍的一切變得愈發安靜,隻有微風輕拂樹葉的沙沙聲不時傳來,愈發凸顯出這場對峙的緊張與肅穆。
寶光緩緩發散,良久,一個不大不小略顯精致的玉製卷軸出現。
“二位,我無意爭搶機緣,咱們井水不犯河水,亦無仇怨。我就此退去,如何?”
李驚竹一邊說著,一邊笑著。
阮吾眉頭一挑,顯然有些意外。
而阮卿卻是得理不饒人,“這位道友,未免有些太軟了吧?”
阮卿嗤笑一聲。雙手插兜,踱著步子向李驚竹嘲諷道。
“閉嘴。”阮吾瞪了一眼毫不在意的阮卿,厲聲道。
李驚竹現在可沒有心思跟他們倆在這兒較這個死勁,他全當沒聽見。
“那就這麼說定啦?……”
李驚竹一邊笑著說,一邊退後。
“慢著!”
“道友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