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殺!殺!”
半個時辰的時間很快就走完,須昌,安靜了許久的戰場突然變得喧騰起來,於氐根已經下了死命令,一群本來就悍不畏死的黃巾兵頓時爆發了。
不過,他們的攻擊方式卻沒有絲毫變化,器械稀缺的他們,仍舊踏著原路,踏著他們胞澤的身體,百步一間隔,一隊一隊望著城頭瘋狂嚎吼著衝了上去。
城頭上,就在黃巾軍開始行動的時候,傅平已帶人做好了最後的準備,須昌城小,城中儲備的物資也沒有多少,早就在之前的戰鬥中消耗殆盡了,如今城頭上堆著的,是城中百姓自發將居住的房屋拆了運上城頭的圓木、門板、青石等等。
“兄弟們,多餘的話我也不多說了,想想我們那些已經戰死胞澤,想想我們身後的父母妻兒,不要再抱有僥幸的心思了,你們想想我們殺了他們多少人了,為了親人,戰吧,為了胞澤,戰吧,為了王上,戰吧!” 怒聲嘶吼,傅平的眼睛透著狠戾。
他是有過在大野澤中生活的經曆的,對劉凱,須昌城中沒有人比他更信服,更尊崇,他知道之前劉凱說會回來就一定會回來的,而到現在,距離劉凱離開已經近三天了,傅平心裏清楚,拖得越久,他們的希望才越大,哪怕是他也不清楚這其中所需要的具體時間。
“願隨將軍死戰!”城南這邊,所有人加上傅平也隻剩下三百一十二人,信念堆積,迸發出來的力量絲毫不弱,戰爭打到現在,不用傅平說他們也明白一旦城破等待他們的下場是什麼,早已經見識過黃巾軍凶殘的他們,根本沒有一個人去想投降的事情。
“上!”一聲低喝,已經衝到了城牆下麵的黃巾小校當即一馬當先爬上雲梯,百多斤的重量下,雲梯不由發出咯吱咯吱的痛苦呻吟,簡陋的雲梯,仿佛隨時都會散了架子一樣。
“砰!”一塊門板兜頭砸下,索性在半空中的時候碰了雲梯一下,等砸到小校頭上的時候本來橫著的門板已經成了豎著,從小校腦後直插而過,而後貼著雲梯的斜麵兒滑下,重重的砸在下麵跟著的幾人身上,頃刻間將本來已經爬滿了大半的雲梯清掃幹淨。
戰爭,沒有仁慈。
將牙一咬,小校上攀的速度陡然變得更快了,而下麵的士卒也沒有遲疑,在躲過了門板的撞擊之後,餘下的人連看也不看已經被砸的不成樣子的胞澤,手腳麻利的爬上雲梯,向著上麵快速爬了起來。
連番的廝殺,其實黃巾的氣勢受挫更重,於氐根這人,在他眼裏根本就沒有百姓這兩個字,本就是山中賊盜出身的他,也從來沒有將人命看在眼裏,正是因為此,在之前攻破壽張的時候,對於手下人的燒殺搶掠他根本沒有去阻止,在將城中的人裹挾完後,便帶著大軍上路了,劉凱他們所看到的那座已經是斷壁殘垣的壽張,就是亂兵造成的惡果。
不過有一點,在對待手下上,於氐根就沒有之前的狠辣了,對壽張城中裹挾而來的人,於氐根沒有將他們當做炮灰,甚至在幾近一天的攻城戰中,於氐根派上去的幾乎都是他手下與裴元紹手下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