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起的時候,巨鹿城外,迎來了另外一撥來客,萬馬奔騰,帶來的是近兩萬的大漢精銳,之後的兩天時間裏,陸續不斷有漢軍緩緩開進,再又三天後,不斷有附近漢軍來投,其中隊伍最為龐大的,卻正是原本的巨鹿太守郭典。
而也就在這個時候,張角已亡的消息也不可避免的從太行山中流傳而出,其埋身於太行山中的消息也逐漸被人確認,偶爾有人說的有鼻子有眼的,仿佛是親眼所見的一樣,隻不過漢軍之中,卻在之後的四五天中毫無動靜,就連大軍也在巨鹿屯紮起來,絲毫沒有要北上的意思。
轉眼之間,八月悄然而至,淅淅瀝瀝的小雨忽然再又飄了起來,這已經是廣宗城陷落後下起的第四場雨了,有道是秋雨連綿,褪去了夏日裏的那種狂躁後,秋雨卻仿佛多了一份愁緒。
“主公,我們就這麼等著嗎?不若我們自己出兵好了,冀州之地上黃巾遍布,總好過在這裏幹耗著不是?”府邸中,抱著兩個不知道從哪裏找來的女人,劉凱低著頭與他們調笑著,邊上,不單是許褚、典韋,就是馬林、馬慶他們也看不下去了,仰頭將身前的酒一飲而盡後,許褚甕道。
一個多月了,一戰未打,董卓隻顧著在巨鹿城中****笙歌,全然沒有了廣宗時的銳氣,而劉凱好像也沒了進取心一樣,每天隻顧著四下遊走,或玩樂、或訪友,樂不思蜀。
“我讓你送去給鍾定的消息有回複了嗎?”頭也不抬,劉凱的視線分毫也不從懷中的兩個女人身上脫開,不過其口中卻是清明的問了出聲道。
這麼長時間的相處裏,董卓那些人已經摸透了劉凱的性子,那種對女人古怪的占有欲,饒是他們已經有些心理準備,也還是不由自主的驚詫了一下。
隻不過這點古怪對他們來說卻是小問題,畢竟雛兒這種實在太多了,也不知道李儒是怎麼搜刮的,前前後後送入劉凱府中的十多個女人中,大多都生的漂亮十足,還好劉凱也不是真的混蛋,除了將眼前的這兩個拿下外,其餘的那些他隻是打發在了府中做事。
“人是回來了,不過鍾定卻沒有留下話回傳回來,我已再派人去確認了,如今尚未回來。”
“不用等了,鍾定已經是明白了我的意思,如今想必已在準備了。”將手一擺,劉凱心裏頓時明了,直接衝著許褚道。
“……”沉默無言,許褚看向劉凱的目光不由透出了古怪,之前的時候他還以為是自己手下的人弄錯了呢,看劉凱的模樣,鍾定的反應顯然是正常的,許褚自問對劉凱的脾性已經摸得差不多了,此時也不由一頭霧水。
“好了,我看你們也都是坐不住了,索性便將事情都告訴你們吧。”說到這裏,劉凱沒有第一時間往下走,反而開口說起了其他道:“你們沒看出來嗎,戰事已經打不起來了,或者說李儒已經不準讓我們接著參與了,這段時間裏,每天除了邀宴就是送女人的,不過是為了安撫我而已,你們看小雁、小嫻兩個,這般模樣,哪一個是等閑可見的?”
“那主公……”典韋插嘴,隻是還沒等他說完,劉凱就再又開口道:“為何還要接受是嗎?”
大笑了一聲,劉凱解釋道:“不管廣宗城是不是張角棄守的,我們第一個攻進去的這個已經毋庸置疑,再加上張梁的人頭在,董卓絕不會允許張寶的戰功也被我們所得的,而且不單是他,相信很多人也都是這樣想的,你們以為之前派去京師的奏疏真的是請旨出戰的嗎?”
見典韋、許褚幾個人瞪大了眼睛,劉凱頓時再又道:“我的那份,乃是請旨回京的,至於董卓的那份,不用看我也能猜的出來,除了給我拉仇恨遭人忌憚外絕不會有二,若是我們不能收斂的話,相信等黃巾這場風波過去後,京師裏的那些人第一個要收拾的,就是咱們了。”
說到這裏,劉凱嘴角有些苦意,曆朝曆代,戰功高了不一定就是好事這個幾乎已經成了定理了,劉凱又豈會不知道其中的利害,別說是劉宏,同樣的事情即便是換了他來處理,也幾乎不會有第二種結果,要知道很多時候當事情到了一定程度的時候,就已由不得自己抉擇了。
當然,似趙匡胤那樣的黃袍加身,其中更多的他隻是在做一種姿態而已,事實上人的欲望都是相差不多的,越是爬的高,就越少人能夠抵得住那種誘惑,將心思完全寄托於人的自製,無疑是一件蠢到家了的做法,有時候,孤家寡人,也隻是在陳述著一個事實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