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造樓閣,並不是說能夠把從地道裏麵挖掘出來的土給用了,而是在每建造的高上一點後,就會有人在夜間將內裏的地方給堆填上。
與別家那種大氣闊綽的樓閣不同,劉凱這一座樓閣外圍雖然大,內裏卻是被幾堵隔牆給隔開了,而那空餘的地方,正是建造樓梯正中央的地方,而在其下,卻是與之前劉凱邊上那房屋中一模一樣的大洞,其間挖掘出來的泥土,皆被從這個地方給運送了出來堆填樓閣。
因為是在劉凱府邸中,到處都是劉凱手下的士卒,外人根本就探知不到內裏的虛實,又有劉凱入京之後就閉門謝客,也無外人能夠堂而皇之的走進來,至於說能夠進的來的董卓、李儒等人,一來不過是建造一個樓閣而已,他們不至於為其大動幹戈,二來單隻是朝廷與百官的事情就讓他們忙不過來了,自然也就沒有時間來親自登門。
一來二去的,事情就這麼自然而然的被遮掩了下去,根本沒有人想到,就在這名不其實的樓閣之下,一個浩大的接連數處地方的地道就這麼出現了。
“主公,我們是否現在就去麵見廢帝?”對劉辯,戲誌才並沒有太大的感官,畢竟所有的時間加起來,他也隻不過是當了幾個月的皇帝而已,是以開口之間,並沒有絲毫的尊重之心。
“此人怯弱,若有生路,必然會選擇跟我們走,隻不過還有一個難題,宮中並不缺少董卓的耳目,若是與其見麵,以他的秉性很難會不露出馬腳,所以我們必須要一次建功,不能寄希望於第二次乃是更多……”說到這裏,劉凱的話音不由一頓,臉上也掛起了思慮的模樣。
“地道的出口已經選定了,就在永安宮中的一個角落裏,如今劉辯被廢,宮中幾無人跡,董卓雖然有派人監視,不過他們人數並不算多,而且何後雖然同樣被廢,然其身份畢竟擺在那裏,再加上她又是一個女人,是以宮中並沒有守衛的士卒,隻要宮門不開,外麵的人短時間裏很難進來,如今唯一需要考慮的就是怎麼在撤離之後將這出口給遮攔過去。”
對於劉凱的難題,戲誌才心裏早就想了不知道多少遍了,隻一開口,就將其中的條理給理順了清楚,而話到最後雖然是一聲疑問,隻不過看在劉凱眼裏,哪還不知道他這是文人的毛病犯了,頓時一笑躬身拜道:“誌才既然提及,想必心中已是有了想法,還請誌才教我……”
“能得主公推崇,這李儒想必是有著過人之處,隻可惜這段時間不曾與其一見,不知其根底,隻不過廢帝憑空消失,李儒即便是不夠聰明心中也肯定會起疑惑,大肆探查下,地道的事情恐怕很難能避得過去。”沒有直接說出,戲誌才反而將之前的話給重複了起來。
眼見劉凱臉上一副英雄所見略同的模樣,戲誌才稍稍一頓後才再又開口道:“若論遮掩,最佳的辦法自然是火燒了,尤其是宮中這個地方限製太多,火燒也是最簡單的辦法。”
而聽了戲誌才的話,劉凱臉上卻反而更愁了:“火燒是簡單,可那麼大一座宮殿,想要全部焚燒起來又怎麼可能,而且地道的出口可是在房屋外麵的庭院中,不過隻有一點稀疏的草木,要是一把火燒了反而更容易讓地道的出口給暴露出來。”
“何必費那麼大的力氣去燒了整座宮殿,主公想想,永安宮被燒,這京師之中誰會最得意?”嘿嘿一笑,戲誌才臉上卻露出了一抹奸詐。
“董卓!”幾乎是想也沒想,兩個字直接從劉凱口中脫口而出。
“不錯,就是董卓。”臉上的笑意緩緩收斂,在劉凱詫異的目光中,戲誌才臉上竟是難得的變得肅然:“少帝雖然被廢,然而對董卓來說始終是個威脅,若我是李儒,絕對不會允許這個威脅存在,哪怕是廢帝沒有給我這個機會,我就是找個名頭栽贓給他也要把他給處理了。”
不管怎麼說,畢竟是生長在漢室之下的人,戲誌才雖然並沒有死忠於劉姓漢室江山的念頭,可是很顯然說起這樣的計謀的時候,他臉上還是不自然的出現了悲哀。
隻不過邊上劉凱的心情就不同了,戲誌才的話,讓他心裏不由悚然一驚,曆史上的劉辯,可還真就是因為一個由頭被鴆殺了的,連帶著的何後也沒有能躲過,而唯一得幸的就隻有那個無害的唐姬了,這樣看來,隻怕李儒下手,還真就如同此時戲誌才一樣的心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