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決絕明顯超出了許褚的預料,隻不過這樣的事情他更樂的見到。
可能是長期的養尊處優,女人的臉上並沒有顯露多少的風霜,說真的,許褚根本就想不出來,這樣的一個女人,怎麼就會上了戲誌才的賊船呢?要知道這可不是別的,而是讓她去死。
衣衫易燃,火勢很快竄起,女人的臉上很快露出了一抹痛楚,隻是不知道是她的性子堅韌,還是已經看破了生死,竟然生生的忍著一聲不吭。
有著女人牽頭,替換劉辯與唐姬的兩個人幾乎是在同時也躍入了火光中,自選擇了被戲誌才帶走,事實上他們就已不再抱有對生的期許,這段時間裏,靜默的環境對他們而言反而是一種折磨,如今也能算是求仁得仁了。
看了眼三人,許褚臉上為不可察的鬆了一口氣,隨即將身邊的簾帳一把用力拽下,自火頭上引燃之後,一下仍在被牢牢捆著的幾個宦官與宮女身上,而後頭也不回的大步離開。
有道是水火無情,引火燒身的痛楚,並不是誰都能忍受得住的,或許是生而無望,也或許是許褚麵前,替換下劉辯的三人並不想讓其看扁了,是以咬著牙硬挺著沒有出聲。
而那幾個宦官與宮女就不同了,大火焚身,本就不想死的他們自然而然的開始瘋狂的掙紮起來,隻可惜許褚他們又豈會不防著他們這一點,甚至將他們打得失去行動能力,就是他們為了防止大火之下捆縛被掙開,可以說其中所有的情況戲誌才都推演了無數遍,事關劉凱乃至他們一眾人的安全,戲誌才又哪裏會給他們逃脫的機會?
很快的,許褚就回到了地道口處,自然有士卒動手將他們走過的痕跡清理掉,因為早有打算,是以之前他們行進的時候所走的地方都是在地麵上,而且他們此時所在的地方雖然偏僻,也並無草叢覆蓋,是以清理起來並不需要花費多少的時間。
翻身躍下,許褚更不停留,隨著其餘人緊隨而上,確定了並無疏漏之後,一群人在地道之中急速狂奔起來,在一處岔口的地方,早有人在等待著,隻不過這些人並未與許褚他們說話,而是在他們疾跑而過之後,快速的將身邊攜帶著的泥土扛著衝向了許褚他們趕來的方向。
火在燃燒,火光衝天,一股股令人作嘔的焦糊味道開始四散,木質的房屋、家具一觸即著,不時的發出劈啪的聲音,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大殿中的火焰衝上了更高處,兩層的宮殿轉瞬間被大火徹底吞沒,這個時候,衝天而起的火光恣意張狂,顯然已非人力能夠遏製住了。
永安宮被燒,當然不是小事,得了音訊的董卓最先趕了過來,隻可惜此時再想要封鎖消息的時候已經晚了,不久之後,永安宮這場大火傳遍京師。
宮中如何忙亂,都已跟劉凱無關了,而且就在大火衝天的那段時間裏,延伸至宮中的地道已經在他手下士卒的拚命堆填下已被堵了起來,與此同時,延伸至其他各處的地道也沒躲過了被堆填的命運,隻不過想要全部填上,所需要耗費的時間就多了。
自地道中一躍而出,劉凱懷中的何後已經有些癱軟了,如今雖已是冬天,可是在她身上的衣衫卻並不很多,劉凱又走的急,狀若奔跑的狀態下,兩個人之間的摩擦在所難免,更何況劉凱本就沒有想過要避嫌,胸口被蹭著,又怎麼會沒有反應,而作為“過來人”的何後又如何會不知道杵在自己身上的東西是個什麼?
一麵之間,何後心裏對劉凱很抗拒,一麵之間,卻又不得不依附於劉凱,羞恥心陣陣,她卻不敢去推拒劉凱,再加上女人奇怪的心裏,半推半就之下,長長的地道奔行中,除了劉凱外沒人知道懷中這個曾經是一國之後的女人,此時正沉浸在了暢快的餘韻之中。
“誌才,京師要亂了。”多出個人,戲誌才又如何會看不到,眼睛毒辣的他第一時間就已看清楚了劉凱懷中的人是誰,不過他顯然不會去管自家主公的風【流】韻事,是以臉上不見半點波瀾,隻是劉凱緊隨而出的話,卻讓他的心猛烈抽了一下,臉上的神色瞬間變得凝重起來。
“挖通的地道中,距離這邊最遠的出口是在東城坊市中的一個房屋裏,主公,是不是先安排一部分人撤去那裏?”事實上當看見劉凱懷中抱著的人,戲誌才就已知道劉凱這是得手了,可以說之後的事情,就不是隻憑腦袋能夠想得出來的了,成與不成,全憑天意,即便是戲誌才也並無絕對的把握說一定會如何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