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院子裏人,林十娘看都沒看一眼,直接屋內而去。
對於從床榻旁站起來,跟自己說話的美豔婦人,林十娘理沒理會,直接衝到床榻去檢查病人的情況。
徐夫人想說話。
但趙博智卻一把拉住她,朝她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說話。
有真本事的人,脾氣都有些古怪。
更何況,對方是救人心切,他們都應該感激才是。
此時,徐行謙也衝了進來,看到那陌生女人剝開自己兒子衣服時,心一驚,下意識想阻止。
但很快就控製了自己,因為對方的耳朵正貼著自己兒子的胸口,像是在聽。
他走到自己妻子旁邊,跟自己夫人一樣,緊張的看著陌生女人的一舉一動,希望她能救自己兒子。
從自己兒子的臉色上來看,他也知道自己兒子怕是真的快要不行了。
這個認知,讓他的心忍不住疼了起來。
林十娘站直了腰,動手把病人弄成了右側臥位。
她通過耳朵聽聲來判斷,病人的右肺比較嚴重,而左肺情況稍微輕一些。
選擇右側臥位,是為了讓病人的呼吸沒這麼吃力,減輕他的不適症狀。
看著換了躺位後,病人的呼吸明顯順暢一些後,林十娘鬆一口氣。
看來,她的判斷沒有錯。
病人的右肺已全是氣血,現在全靠左肺呼吸。
但從他的身體情況來看,怕是左肺這邊也不容樂觀,撐不了多久。
而在林十娘給徐浩辰翻動身體時,徐行謙等人差點沒繃住想開口讓她不要折騰自己兒子,畢竟自己兒子都病重成這樣了。。
但最後選擇了相信,把這股衝動給忍住了。
隻是雙眼心疼的看著自己的兒子,而徐夫人早已哭啞了嗓子,隻有眼淚不要錢似的往下掉。
趙博智要比他們冷靜,很快就發現徐浩辰的呼吸沒之前那麼吃力了。
他一臉驚喜:
“行謙,浩辰的呼吸沒那麼吃力了,你看下,是不是?”
“別開心的那麼早。”
不等徐行謙說話,林十娘開口打斷了他的話,同時轉身,一臉嚴肅看向他們:
“拖太久了,我沒十足把握。
若是在平安堂時,按我說的做,我保證他不會有問題。
但現在,我不敢保證。”
眾人臉色一白。
徐夫人啞著嗓子,朝林十娘苦苦哀求道,“求求你,救救我兒子,我,我就這麼一個兒子啊。”
說著,忍不住趴在徐行謙身上痛哭了起來。
林十娘冷著臉,“我若不是想救他,我不會來這。”
當她無聊嗎?
徐行謙一臉嚴肅,“隻要你救了我兒子,你就是我徐家的恩人,你要什麼,我都給你。我……”
“別跟我說這些沒用的廢話,”林十娘一臉冷冽:
“隻要你們答應,假如我沒救活他的話,你們不會找我麻煩,我就出手試試!”
她可不想好心救人,最後惹來一身腥。
“好!”徐行謙嚴肅點頭:
“我兒子已被所有的大夫判了死刑,你盡管死馬當活馬醫。
救活了,我徐家欠你一份大恩。
死了,是他的命,我不會怪你!”
徐夫人也猛點頭讚同,隻要有一絲希望她就不能放棄。
“烈酒,越烈越好,趕緊拿來,然後屋子裏撒上一遍,”林十娘吩咐他們準備東西的同時,轉身回去看病人:
“另外再找個木盤來。”
說完之後,不再管其他人。
腦子裏不斷想著胸腔閉式引流術。
胸腔閉式引流術是將引流管一端放入胸腔內,而另一端接入比其位置更低的水封瓶或者引流袋,以便排出氣體或收集胸腔內的液體,使得肺組織重新張開而恢複功能。
等烈酒送來後,林十娘從懷裏掏出一根一頭無比尖銳但卻空心的細銀管,直接用高濃度酒消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