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筱蘇和韓莫問正在茶館裏,忽然進來個客人指明要見韓莫問。筱蘇說笑道:“不是你的仇家上門尋仇了吧?”
韓莫問怔了一怔,深思道:“我去看看。”
“五弟!”迎麵走來一高大的中年男子。
韓莫問見了他,不由麵色一冷。帶他去隱秘的包間坐定。
“原來是你。我已從族譜裏除了名,這聲五弟可不敢當。多年不見,找我何事?”韓莫問淡淡回道。
“聽人說你回了京城一趟。為什麼不回府來聚聚?家裏人很久沒看見你了。”
韓莫問忍不住冷笑:“你們還會想我?巴不得我滾的越遠越好呢。你大老遠的來,到底找我何事?直說吧,不必拐彎抹角的。”
那人沉吟許久:“莫問,家裏是有人得罪了你,不過我這個做大哥的可從沒對你不好過。如今聖上日益嚴刻,父親每日提心吊膽,不知哪天就會抄家滅族,因此惶惶不可終日。你難道還不肯回來幫忙?”
“你說笑了。我又不做官,也無做官的朋友,能幫上什麼忙?難道叫我去刺殺皇上不成?我可沒那本事。再說,要是我被擒住,還不是帶累你們?”
“怎麼可能叫你去做如此大逆不道的事?父親聯合了幾家和我們差不多境遇的人家,大家共同進退榮辱與共。因此需要一個武功出色的人互相聯絡,有事也可知曉得快些。父親想叫你回去。”
“哦,原來我還有這個用處。不過你們把我看得太簡單了。我為何還要管你們的事?從你們把我趕出去的當日,這些人已與我毫不相幹。抱歉,讓你白走一趟。”韓莫問的語氣越發冷冽。
韓奇默默地看著他,再也說不出什麼話來。
筱蘇好奇地看著韓奇的背影:“莫問,他是誰?你關起門來偷偷談了好半天?”
“他叫韓奇,是我大哥。”韓莫問回答。
筱蘇見他臉色不佳,遂轉了話題:“今天想什麼好吃的?我叫懷恩去弄。”
韓莫問搖搖頭,正色說道:“筱蘇,我大哥來找我去辦一件事,我沒答應,看來一時半會是不會放過我的。我想出去遊曆一年半載擺脫他們。可是我放不下你。你願意跟我走嗎?我們一起出去,看看遙遠的地方是何模樣?看花開花落雲卷雲舒,在遠方,什麼樣的心事都會忘卻,心靈也變得幹幹淨淨。讓我帶你走吧。”
“帶我走?”筱蘇有點猶豫:“這裏雖然不是我的故鄉,到底有些東西放不下,還有這些朋友們呢?要我拋開一切重新開始,這個。。。”
韓莫問又好氣又好笑:“筱蘇,你的毛病就是想得太多。又不是一去不回來,不過一年半載,你又可依舊回來做你的林掌櫃!”
“又拿我開頑笑。”筱蘇斜了他一眼。“讓我考慮兩天。”
筱蘇和紫鵑商量,紫鵑認為沒名沒份的,怎麼一起出去?要不先成婚?時間上來不及。筱蘇反對:“怎麼?我一定要嫁他啦?要是他這麼迂腐,也不配做我的夫婿。我自個兒養活自個兒,才不聽別人的閑話。再說,一輩子不嫁人也不錯,樂得幹淨呢。”
紫鵑又笑又惱:“你有本事啊,這話當著韓公子說去,在這裏大言不慚的。”
“你們都怕他,我可未必。”筱蘇傲然說道。
後來總算商定,由紫鵑陪著筱蘇出去,家裏有懷秀看著,懷恩晚上會回來住,懷秀也不會害怕。這下大家滿意。於是連夜籌備行李,在一個晴朗的清早,踏入了漫漫征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