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奶奶的催促下,我十分開心地朝著,我們這邊,十裏八鄉唯一的學堂走去。
遠遠就看見學堂的操場上,停放著一口大紅棺,棺蓋立在一旁。
棺材周圍,圍了一圈中年婦女,由於距離問題,又是背對著我。
我什麼也看不到,但此時心中,已然生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不自覺地,加快了腳下前進的步伐。
很快就到了學堂的操場上,我這才看清, 圍著大紅棺的,一共有八位中年婦女。
其中有一小半人,我還認識,她們都是年紀輕輕就成了寡婦。
此時,她們圍著大紅棺異常安靜。
一位身穿純白長裙,右手握菜刀,朝著自己左手劃去的中年婦女,吸引了我的視線。
劃破手的中年婦女,立刻將自己不斷往外淌血的手,伸入大紅棺,把菜刀則是遞到她身後的人的手中。
我正想再走近一些,方便看的更清楚。
突然有一隻手,一把捂住了我的雙眼。
我第一反應就是拚命掙紮,喊救命。
我的救命還沒喊出口,就被一塊不明物體,塞住了嘴,將我往後拖去。
就在我被不明物體塞住嘴,因無法正常呼吸,而導致即將暈厥時。
拖著我走了很遠的人,終於鬆開了手。
他這一鬆手,我整個人身子,因嚴重缺氧,失去了依靠,直接軟坐在了地上。
那個拖著我走了很遠的人,在鬆開我以後,從我身後緩緩走到了我的麵前。
大長腿,又瘦又高,雙手插兜,無辜的荔枝眼,此時此刻,認真地盯著我看。
一見是我上學時的同桌王權,我忍不住, 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心道,他怎麼會在這裏。
我就說嘛,我想破腦袋,想了半天,是誰這麼厲害,力氣這麼大,竟硬生生將我拖著,走了這麼遠,還腿不軟,心不慌的。
他是我們學校最瘦的男人,卻是力大如牛。
架著身高一米五八,體重不到一百斤的我,對他來說,真的是不費吹灰之力。
幾個月沒見,我發現,他似乎長大了。
以往,我倆隻要一碰麵,就是吵吵鬧鬧。
我白他一眼,他更是會毫不留情,賞我一個大板栗,或者立刻瞪回來。
他就是那種,以牙還牙,以眼還眼的性格。
過了好半天,緩過來的我,立刻從地上站起來,就準備要走。
他移步伸手擋在我的麵前,攔住了我的去路:“你打算去哪?”
我一愣,正猶豫要不要回答他的問題, 他的聲音,又在耳畔響起。
“我今天去你家時,聽你奶說,你來找先生了。”
“我便一路狂奔,追了上來。”
聽王權這麼說,我心中不好的預感更加濃烈,我看向他,疑惑問道:“為什麼追我?”
“教書先生死了!”
“死在了亂葬崗。”
王權的話,讓我如遭雷擊,剛站起來的身子,又一次雙腿發軟,差點跪了下去。
突然,我似乎反應過來了,一耳光打在王權的臉上。
我低頭看著自己的手心,喃喃道:“哎,早知道輕點,打的太用力,這手還挺疼,看來自己不是在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