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滑的石壁,瀑流的墨發,沾著些許的瑩瑩水珠,傾瀉而下,直垂壁上。
壁延邊上靠著一副結實寬厚、溝壑分明的脊背,肩上還殘留著些許小水澤,透白的水珠順著結實的肩膀順流而下,順著流暢的線條,滑過古銅色飽滿的胸肌,一路到了腰下,被纖白的指尖攔住。
宋玉卿跟玩似的,抵住那小水珠,指節微微曲起,水珠自然而然的落在宋玉卿指上,凝著透明的小水珠,隨口問,“哪學來的?”
他才不信,軒轅宸會這麼幼稚,給他來什麼保證書,三歲小孩過家家呢?
軒轅宸背靠壁延,胸前躺著個宋玉卿,軒轅宸挑眉,倒也沒瞞著他,“季楚旋的話本子裏學的。”
繼上次櫻溪山莊之後,季楚旋還給他送了許多亂七八糟的書,裏麵就有驚天地泣鬼神的愛情故事,名曰:《霸道天神的追夫記》。
這是軒轅宸唯一看過的一本,季楚旋不知道什麼時候偷偷放在他公文折子下麵的,他當時也就看了幾頁。
剛好就是什麼天神求複合,簽保證書這一段。
那個什麼所謂的“保證書”也是從裏麵來的,不過也完全照本宣科來的,他感覺比裏麵那個什麼霸道天神聰明一點,好歹不是直接寫在裏麵的,想渾水摸魚還得看對象是不是火眼金睛呢。
所以他選擇寫在後麵,要不是那陣風,宋玉卿說不定都簽了這永久的賣身契了。
“話本子?”宋玉卿指節一頓,水珠順著指邊滑到指尖,最後滴落在水麵上。
季楚旋送的,那還是沒什麼不可信的,是他能幹出來的事。
“學這個幹什麼?”宋玉卿又問。
“哄你啊。”
軒轅宸答的理所應當,手還不老實,長臂一伸,目標那漂亮的腰跡,轉折彎曲回環,腰肢很細,軒轅宸單手就可以輕鬆環住了。
軒轅宸的手停在曲線有致的腰腹上,要不是因為這麼個玩意。光是這幾天宋玉卿的出言不遜,就已經夠讓宋玉卿幾天幾夜下不來床,弄到他哭的求饒,看他以後還敢不敢說那樣的話,敢不敢提和離!
可偏偏奈何就是有這麼個擋箭牌,動不了人,動一下都是危險,但是又咽不下這口氣,隻能找條鏈子鎖一鎖,心裏好歹舒服點。
當時是舒服了,轉頭又想起顧長久說的,碰不得,還氣不得。
但是已經這麼幹了,那還有什麼辦法,哄著唄,雖然方法是蠢了點,也不是完全沒有的,起碼現在不都正常一點了?
“嗬……哄我?”
宋玉卿輕笑一聲,眼裏意味分明的揶揄,嘲諷著。
“先打一個巴掌,再給一個甜棗?”
“你可真聰明。”
軒轅宸一時語塞,但又覺得不對,反駁:“你先氣我的。”
言外之意,不氣他,就不會拿鏈子鎖人。
他這是合理宣泄,再說,本來就不是什麼脾氣好的人,已經很縱容他了。
那些話要是傳出去,宋玉卿幾條命都不夠湊的。
要不是因為宋玉卿在他這不一樣,宋玉卿是他八抬大轎,明媒正娶的妻。
從小到大,他都記得母後曾說過,娶妻要娶心愛之人,要明媒正娶,要八抬大轎,要風風光光的迎過門,要為正室,要專寵他一人。
所以當初父皇賜婚的他格外不滿,他的正妻隻能給一個人,那便就是心愛之人。
那些居心叵測,圖謀不軌之人,都應該成為他的正妻鋪路的墊腳石。
剛開始想著,若是不滿意,那便廢了宋玉卿,迎著他的心愛之人風風光光過門,為正妻。
但也許他也沒注意到,宋玉卿入東宮的時候,亦是風光無限,場麵堪比封後大典。
或許那時候,是不是藏了私心,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世事難料,宋玉卿就是他命中注定的妻,明媒正娶的妻,唯一的妻。
這話宋玉卿倒是沒接,因為好像沒法接,確實是他先挑的事,可那也不是積怨已久,一下子爆發出來的。
奈何軒轅宸帶著強烈的視線盯著他,又似找不到理由。他又不能把前世的事情搬出來,等會不知道還以為他鬼神俯身了,都開始胡言亂語,隻能隨口敷衍歎聲。
“哦。”
也不知道是不是敷衍的太明顯了,宋玉卿都隱約看到黑線往他臉上爬。
“真是慣得你,越來越放肆了。”
軒轅宸心上歎了口氣,這已經敷衍不敷衍的問題,現在宋玉卿真的飄的找不著影了。
再不管管,馬上就要騎到他頭上去了。
想著,水下的手先行一步動作,一順下滑,到了翹臀邊上,輕拍的一聲,伴隨著還有不可置信的羞赧怒斥。
“你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