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理,意蒼,連帶躲在荀理發髻後的趙棉也正望著李真。
卻見,李真困在網中,身上還被綁著,燒斷的一截繩索掉出網外。
而李真,委實沒眼看,蓬頭垢麵,臉上也完全看不出個臉樣,整個紅紅腫腫還脹著膿包,五官都擠在一起了。
跟個大豬頭似的。
他還嗚嗚啊啊,朝著荀理這邊,好像是在罵他們。
身上穿著普通的粗布便裝,髒髒汙汙的,破了好些洞,有些地方還有被撕扯的線頭。
紫莧透過趙棉的眼看到這一幕,甚是驚歎,‘此人還真是耐毒啊!都毒成這德行了,居然還能說得出話?’
趙棉也覺著神奇,‘此人看著不一般呐!’
而荀理先前因為霧障沒能看清,這會麵上難色又添一重,‘此人行狀怪異,怕不是那麼好救的。’
挨著荀理的意蒼此時也眉頭緊鎖,尋思著怎麼解釋。畢竟他先前隻跟鼠老說了自己和大哥是誤入這片妖林,大哥為了讓他順利脫逃以身犯險引開妖林中的妖。
為了博得鼠老的同情,他還一把鼻涕一把淚,一張老臉哭得那叫一個撕心裂肺。
但委實沒敢提是為了救人,以免招致誤會。
本想著屆時裝偶然發現,再以憤恨人族之姿綁了他,借口要折磨泄憤帶他走。
可如今這人已然沒個正形了,還怎麼折磨泄憤。
一時懵了,隻得把話扔給荀理,“大哥,那奇奇怪怪的東西是什麼啊?”
荀理手上捏訣,再悄悄一指,道:“我看看,好像是一隻豬吧?!”
話音剛落,還真傳來幾聲豬嚎。
“嘰嘰……”仍是李真繼續叫罵著。
鼠老聽得豬叫也納悶:“豬?不對吧,兄弟,我看那東西方才還說了人話!”
荀理也不慌,想著便解釋了下,“想來應是頭迷路的豬妖,踩了陷阱,方才又被鼠老氣勢威壓,便化回了原形!”
見荀理施了法,又瞎扯,意蒼來了興致接過話:“還是鼠老氣勢逼妖啊,您老一出現,這處妖林都清淨了,那豬妖也現了原形,此番真是多虧了鼠老,像鼠老這般能耐又重義之妖,老弟我實在是敬佩,對您老的敬仰,那真是這片妖林都裝不下了!”
一邊瞎扯一邊比劃。
這鬼扯惹得趙棉腦海中的紫莧暗笑,‘嗬……這一唱一和,竟是比本座更能裝啊!’
趙棉腦海中回道,‘意蒼和夫君在外一直都很低調,更何況這萬妖市又不是沒什麼好地方,盲目暴露身份不是好事!’
鼠老他們沒發現趙棉,隻看意蒼說得情真意切,當下心胸都開闊了許多,不免也覺得自己厲害了,當即擺擺手,“兄弟言重了,都是小事,小事,嘿嘿……”
荀理當即使使眼色,“二弟,鼠老此番相救,切不能辜負了鼠老的一番情義!”
意蒼眨眨眼,心領神會,當即做了決定,在懷裏掏出個破破舊舊的布袋,拉過鼠老的爪子,鄭重的放在上麵。
麵上頗是嚴肅,“鼠老,救命之恩,無以為報,這是我們全部的妖靈石,靈石不多,給您老和鼠弟兄們添點茶水,勞您跑這一路,還望您別嫌棄!等我們賣了小玩意和那隻豬妖,回頭定再酬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