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鬆,少將軍有些發冷,你帶他留在此處生個火取取暖,我去找個馬車來。梧桐你去找點果子給少將軍喂點。”

紅楓下完命令就幾個跳躍消失不見。

現在剛是天蒙蒙亮的時候,太陽都還未出來,山裏濕氣正重,呼吸都帶有水汽,他們互相背著池遙清在山裏趕了一晚路,許是山間氣溫低,池遙清有些凍著了。

隱約看著遠方有炊煙,附近想必是有人家的。就算他們輕功極佳,也架不住一直用輕功飛到藥王穀去。更何況池遙清也經不起這樣的折騰。

雪鬆和梧桐都給池遙清輸了點內力保溫,又喂他吃了點野果,紅楓就趕著一輛驢車回來了。

“小山村裏沒有馬,我換了一個驢車回來。此處離城鎮不遠了,我們進城換馬車再買點吃食。”

到了鎮上以後池遙清又開始發抖,雪鬆一探脈就暗道不好,為了給池遙清保溫就輸了內力給他,沒成想引得他體內的蠱蟲活動了起來。

“我需要一副銀針,還需要一些藥材,還得要些棉被,少將軍有些不好。”

怕棉被不夠,又買了個小手爐,加上熬藥,四人又耽擱了半日才重新上路。

池遙清一直感覺自己很冷,從身體裏麵透出的冷,自己仿佛是一個冰塊。偶爾感覺自己周圍有點暖和,沒等靠過去,熱源就消失了。

雪鬆割破自己中指,滴了血到藥裏。他從小長在藥王穀,吃了數不盡的藥草,血液多少有點治療的功效。

蠱蟲仿佛被血壓製了一下,池遙清剛恢複正常,不再寒顫,馬上就發起熱來。

池遙清看見麵前好大好大的火,火焰高得看不見盡頭,大火帶來的熱量讓池遙清眼前有些模糊,四周彌漫著一股燒焦的肉味,耳邊充斥著小孩的哭喊聲,女人的尖叫聲,男人的怒吼聲。還有人在笑。

池遙清想走上前去看看是什麼在燃燒,但是從自己身後突然伸出一隻手捂住了自己眼睛,來人在自己耳邊一直不停地說話,是誰和自己說了什麼呢?

池遙清努力去聽耳邊的聲音。他終於聽清了,是榮明庭在說話。

“別看,遙清,別看…”

為什麼不讓自己看?池遙清拚命掙脫榮明庭的手,在眼前重現光明的那一刻,突然又暗了下去。

“咳…”

雪鬆催動內力將蠱蟲引入丹田,又將池遙清的經脈用銀針封住,池遙清才醒了過來。他渾身都被冷汗浸濕了,雪鬆也滿頭是汗。

“少將軍,您感覺怎麼樣?”梧桐趕緊遞上水。

池遙清想伸手接過,喉嚨幹得快冒煙了,卻發現自己根本抬不起來手。

梧桐又趕緊扶著他慢慢喂。喝完水的池遙清總算清醒一下,多年習武的敏銳讓他迅速明白當下的環境。

\\\"掉頭,回京。\\\"池遙清直勾勾對著馬車前說道,雖然聲音還有氣無力,但是他知道駕車的人會聽見的。

身邊兩名暗衛現身照顧,駕車的總不能是榮明庭。而榮明庭勢必要返京,如果不和自己在一塊,那隻能說明自己被帶去的不是京城。

雪鬆一臉嚴肅,想必是要帶自己去藥王穀吧。從剛才的情況看,自己的狀態應該不是太好。但是不跟榮明庭在一塊,自己也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