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很完美，如果不是啟宸宮的藥味出賣了裝病的皇帝陛下，榮明庭也會以為他病得很嚴重。
整個啟宸宮都有一股藥味，不過拜過去幾天聞了那麼多屍體所賜，榮明庭發現藥味裏麵也有屍體上的那股味道。
不是屍臭，是人血丹藥的味道。
原來是要試探人血丹藥的事。
想來也是，自己和池遙清明明說是上了藥王穀，偏偏派去的禁軍沒接著人，蜀城這麼多年沒出事的比花大賽也在這個時候丟失了裁判。
看來西山轉世之人被劫的消息父皇已經知曉了。
“張院正，父皇如何了？”
“回殿下，陛下氣機鬱滯，陽氣不足，血行不暢，麵色晦暗，是血瘀氣滯陽虛之相。”
榮明庭懶得聽他掉書袋，反正都是隨口胡謅，就直截了當的問他如何辦。
張院正又要說些什麼，榮明庭擺擺手讓他趕緊去開藥方熬藥來。
張院正看向劉靈全，劉靈全不著痕跡的點頭，張院正就領命退下了。
“劉公公，你是父皇身邊最親近的人，父皇每天都如此嘛？”
“回殿下的話，自從傳來您和池小將軍遇襲的消息，皇上本就擔心您的安危，結果派出去的禁衛沒尋到您……”
劉靈全一邊試探說著，一邊觀察榮明庭的神情。
“哦？父皇派人去何處尋我了。”
“……”劉靈全輕咳一聲，“在您和池小將軍遇襲的地方尋找，後來聽說您被藥王穀的人救走了，又派禁衛去藥王穀接您和小將軍，沒成想沒接著人……”
“都怪我不好，我本打算盡快返回京城，所以在藥王穀祛毒以後就連夜返京了，沒想到與父皇的人錯開，使得父皇擔憂。”
榮明庭說著說著都有些哽咽。
劉靈全眉頭一緊，又開口問道：“不知道藥王穀是如何得知殿下受傷？”
“哪裏是藥王穀得知呢，是我與遙清實在是病入膏肓，被迫上藥王穀求救啊。”
哼，從這老太監的問話看來，父皇要試探的事不是人血丹藥，而是京城流言。
不過借著皇帝的試探，榮明庭有了在病中接近的機會，才能確認榮德帝的確與人血丹藥有關。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悠悠眾口堵不住，當百姓不再歌頌皇帝功德時，就是最好的一把利劍。
百姓能交口稱讚一位皇帝，也能眾口鑠金，積毀銷骨一代王朝。
看來自己的父皇的確被流言的事困擾到了。
果然，劉靈全緊接著就說：“自殿下和小將軍遇襲以後，坊間盡是流言，朝堂也因為流言不得安穩，多名大臣上奏，皇上本就憂心，又著急朝堂，這才氣急攻心。”
“謠言？什麼謠言？”榮明庭偏過頭故作不解。
劉靈全聞言隻得支支吾吾，最後才說道：“都是些亂臣賊子之言，殿下不必放在心裏，皇上主要還是擔心您和池小將軍。”
“這謠言竟然能使朝廷動蕩不安，必是危害社稷之言，傳話這人定是包藏禍心，公公你直說是什麼流言，我這就去查，一定把造謠生事之人抓起來！”
劉靈全一聽更是傻眼，囁嚅著不知道怎麼接話，皇上就恰巧在此時醒了過來，打斷二人談話。